的幾盤菜，江天、劉洛和唐一恭想起了當年吃“團結餐”的日子。“是不是換廚師了？”劉洛吃了塊牛肉。大家好奇地看著他，劉洛用筷子指指盤子，“你們嚐嚐，土豆燉牛肉一點都不鹹了。”“哈哈”大家笑了起來。記得當時的做菜師傅口重，他經手的菜全都特鹹，當他心情不好時，菜就會更鹹，搞的大家“鹹不堪言”，所以經常是同學們開玩笑的物件。

吃過飯，走在校園裡，看著路兩旁的景色，一草一木都是那樣的熟悉，走出的每一步都充滿了回憶。本想是踏上一次愉快的旅程，重溫大學生活，結果都因想起了一個人而變的沉重起來。

是的，楊帆。

好像校園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楊帆的影子。剛入學時住的宿舍樓前，有楊帆一步一步從四川走到學校的印記；河邊樹林，有他看書複習的身影；海軍樓前，他轉身離開時的情景浮上心頭……也許他現在在國外過著富足的生活，讀著最好的大學的博士生，為他兒時當科學家的夢想努力著。但在他們心裡，他還是那個最讓人心疼的楊帆。入學時因為遲到面臨退檔，蹲在走廊裡哭泣；因為強烈的自尊心，拒絕別人的幫助；假期為籌錢給母親治病做手術，去工地打工……仔細想想，大學四年的生活裡，楊帆並不出眾，但卻是在這段最難忘的日子裡，最深刻的烙印，好像很多回憶，都是由他串聯起來的。

“哎，你們看那是不是李幹事？”蔣若琳指著前面一個身穿白色軍裝，行色匆匆的人。即使只是背影，他們也看出了那就是李小賓，那個身影他們再熟悉不過了，清瘦但卻不羸弱。一行人追了上去，李小賓看到他們很是激動。兩年不見，曾經的大學生氣息還並未退盡，但每個人臉上多了一份堅毅。“你們先隨便轉轉，以後有時間我們好好聚。”簡單的寒暄幾句，李小賓急著走開了。趙主任退休去了幹休所，高衝回到陸戰旅，剩下李小賓因為有帶國防生的經驗變成了代理主任，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但還是經常把“威服”二字掛在嘴上。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李幹事帶他們的時候，才是軍校畢業第二年。正是因為年齡差距不大，瞭解他們的內心，所以才處處幫著他們說話。

坐在操場上，每個人都有一種溫暖的感覺。謝妍唐一恭在這裡因為內務，一起挨罰；假期時黃小朵陪著沈玉川在這裡補完落下的訓練；蘇寒和江天在這裡一起罰軍姿，罰跑步。這裡，播撒了他們太多的汗水；這裡，有他們太多的回憶……

江天戳戳蘇寒，遞給她一張紙。蘇寒開啟後，江天的字躍然紙上：

在那寂靜的夜晚

有一艘月亮船

翹起嘴角彎彎

永遠那麼甜

那是你在笑嗎

笑聲飛滿天

是你目光的溫情

融化了冰川

是你指尖的纏綿

撥動了心絃

“你這算抄襲吧？這不是我當初給你寫的嘛！”蘇寒瞥了江天一眼。江天看著天邊的晚霞：“我沒寫後半段。我說過，月亮船飄走了，是回不來了。但是我跑得快，可以追上它。現在，我想我快追上了，還差一步。”蘇寒歪頭笑著看看江天，也給他一艘紙船，然後起身走開。江天將紙船展開，蘇寒娟秀的字映入自己眼簾：

在那破曉的黎明

有一艘月亮船

漾起層層漣漪

感覺那樣暖

那是你在岸邊

等待船歸岸

是戰友的笑臉

浮現在夢海

是朋友的思念

沁浸在心田

江天抬頭遠望蘇寒越走越遠的背影，嘴角上揚。他知道，那一步，很快就會追上了。

————————————————

聚首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