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爺,爺說過,會讓小扇子你心甘情願地做我的人的,所以你不必顧慮太多,想幹什麼就放心大膽地去幹,有爺在你身後做後盾,你什麼都不用怕。”
人家怕的就是你這條色棍好嘛?!羅扇翻了個鋥白的白眼兒準備單方面結束本次談話,卻被表少爺向前探了探身子拿一對黑溜兒的眸子望住,清晰且緩慢地道:“丫頭,我們兩個合作,好不好?”
合作?羅扇倒真覺得有點出乎意料了,禁不住確認了一句:“合作?合作什麼?”
表少爺看著羅扇睜得又圓又大的貓兒眼,一舔嘴唇,低聲笑道:“合作生財。有那麼個人小鬼大的小姑娘曾經教訓過爺,說爺不圖上進,只知道撿自個兒老子給的現成的好日子過,還言語相激說什麼讓爺有本事自己去幹出一番事業之類嘰哩呱啦的——那小佳人兒雖然態度惡劣,但話說得著實沒錯,爺痛定思痛了數日,決意浪子回頭重新做人,亦為了博得那小佳人兒的歡心,正打算踏踏實實地自己折騰個買賣幹,既然小扇子你打算涉足飲食行當,我們兩個正好可以合作,開飯莊也好、開食肆也罷,來個夫唱婦隨鴛鴦戲水……”
走開吧你!明明是雌雄雙煞狂蜂浪蕊……啊呸!——就知道你小子打的是這個主意!羅扇哼笑了一聲:“不敢,爺您要開的是大場面、打的是大算盤,小婢可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見識摻和這麼大的生意,小婢身份卑微,將來贖了身之後若能夠擺個地攤兒賣賣麵條饃饃、掙的錢能湊合著填飽肚子就心滿意足了,爺您還是甭拿小婢打哈哈兒了。”
表少爺一抬屁股離了井牙子,蹲到了羅扇面前,仰起臉來看她,月光下羅扇長長翹翹的睫毛像兩片鍍了銀的羽毛,輕輕一眨,羽毛尖兒就搔過了表少爺心肝兒上最敏感最柔軟的地方,引得他一陣的癢一陣的酥一陣的空虛渴望,他抬了抬手想要去撫羅扇的臉頰,然而抬至半空又帶著不甘和強捺地放下了,緊緊攥了拳頭撐在膝頭,只望住羅扇亮晶晶的眸子慢慢道:“扇兒,爺這一次是認真的,是誠心誠意地想同你一起努力過活。你若不喜歡高開高走,爺就陪你低起低行,擺地攤兒、搭流水棚,你想怎麼來咱們就怎麼來,爺都陪你,可好?”
羅扇的目光跟著表少爺剛才抬起的手落上他的膝頭,又隨著他低而沉的話轉上他因認真而略顯痴意的眸子,有那麼一剎那,羅扇幾乎以為自己面前的是另一個人,一個她從不瞭解、也並不討厭、甚至……頗具吸引力的人——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她忘了誰曾說過這樣的話。
羅扇承認自己有時候很感性,人的情緒本就不是一成不變的平和安穩,正常的時候可以理智,可以分析,可以明辨好壞是非,然而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情緒會很難控制,有時高亢有時低迷,有時脾氣大得沾火就著,有時又脆弱傷感連襪子破了洞都會覺得自己被全世界的襪子鄙視了從而淚流滿面。尤其是在情緒最為敏感的日子裡,很容易被芝麻大的事情感動,很容易因一次的好而忘記所有的壞,很容易不顧危險不計後果地做出衝動的舉動。
女人大抵都是如此,對某人固有的評價和觀感敵不過忽然而起的心動,一記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甚至可能只是一道背部的弧線、一次回眸的角度,都可能成為這心動的理由。女人的喜惡從來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