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在山谷間的迴音,“全軍戒備!”
一旁,唐雪松立即指揮傳令使揮旗傳令,三軍士兵立即嚴正以待,秩序井然。舒蘭記得那支留在草原上的先鋒軍,原也是宋老將軍麾下,騎兵近二萬、步兵及弩兵各五千人,可這支隊伍本就只取震懾之效,未作西征的打算,彼時也曾吩咐過他們不可與西蠻硬拼。何況穆蘇河又離西陘關不遠,即是遭遇敵襲,理應也能退避自如,不曉得此次圍困是不是因為那些狼群的關係。
“章鵬。”
“在。”章鵬立即打馬領命。
“點三千精騎,由我帶隊,其他人全軍謹慎前進,聽從宋副帥號令!”
“是!”章鵬雖有疑慮,卻應得十分爽快,彼時誰都曉得,晚一步就有可能叫那些在前線抗戰的三萬將士全軍覆沒。
舒蘭又同宋深江吩咐了一些事情,要他們謹慎行軍,不必增加救援。少時,先前負氣跑開的迦烜也得了訊息,立即趕了過來,對舒蘭吼道:“你是一軍元帥,不必親自去!”
“閃開!”舒蘭毫不客氣地瞪向迦烜,誠然迦烜沒有看過在戰場上的她,彼時為之一怔,嚥了一下,才大喊她的名字,“舒蘭!”
不過舒蘭全然不將這位一國皇子放在眼中,自顧自地打馬開路,“走!”
飛奔而出的一列隊伍,舒蘭一騎當前,揚起滾滾煙塵,一路朝穆蘇河的方向疾馳而去。
“舒蘭!”
迦烜在背後大喝,奈何唐雪松一早安排了親信護衛守在二皇子的身邊,攔得他衝不出去,自然身份不明的郝遠也被嚴實地看護起來。此刻知曉事態嚴重的宋深江亦是行到迦烜身邊勸道:“還請殿下稍安勿躁,舒元帥想來胸有城府,我等靜候佳音便是。”
“閉嘴!”
兩個字,弄得宋深江面僵色冷,也叫迦烜稍稍恢復了一些神志。
迦烜雖是迦國二皇子,心性也比不得太子迦燁的沉穩,但往昔從不依仗自己的身份對旁人怒斥呵責,何況宋深江還是迦國老將,在皇親貴胄之間也頗有威望。須臾脫口而出之後,曉得失了分寸的迦烜也是一怔。
“是迦烜失禮了,還請宋老將軍不要怪罪,我自幼與舒蘭相識,總角之交堪如刎頸。”
“無妨。”宋老將軍年老人精,心底通透,沒有再說。
而驟然如被一盆涼水潑身的迦烜,縱使頭腦清醒了一半,可手上仍是不甘心地握緊了韁繩,咬牙切齒地望著舒蘭離去的方向憤慨不已。
當年她也是如此,在得到父皇允許離京的一刻,她連和他道別的時間都不肯留出些許,就是一騎飛塵,急速離去,如同今日一樣的決絕。
舒蘭,你總是這樣一再得將我丟下,叫我寢食難安、心焦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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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舒蘭的坐騎已是甩開大隊許多,身側只有唐雪松緊追在後,他們兩人的騎術皆承了舒老將軍和舒蘭大哥舒振邦的教義,可謂難有人能出其左右,即是如今的騎兵統領章鵬與他們作比,委實都要遜色幾分。
“駕!駕!”
舒蘭的馬鞭幾下抽打,匍匐在馬背上的身姿忽然微微直起,少頃她突然馬頭一轉,直奔一旁的山丘,唐雪松見狀立即緊跟在後。烈風呼嘯在耳畔,兩人一直又策馬奔跑了半刻鐘的功夫,舒蘭方勒馬停在了一側的山頭,彼時居高臨下,被西蠻騎兵圍住的迦國軍隊赫然進入他們的眼簾。
此刻他們雖站得高,但也只能大致看出兩軍的隊形,可舒蘭和唐雪松望著這個輪廓也深知迦國軍隊的處境正岌岌可危。此時西蠻已幾乎要完成包圍圈,將迦國士兵圍了個水洩不通。
“騎兵只是在封鎖外圍,應該是要纏住我方騎兵以防止他們突襲。我軍步兵則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