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書院中十幾個急公好義的同窗便欲與其理論,”書生臉色一紅,“誰知此人粗魯的很,將那些同窗衣服扒掉,倒掉在樹身上,好多村民正在圍觀。”
華大先生面色一黑,怒斥道:“此等大事為何不早說,書院百年聲望,你擔負的起嗎?”
書生頓時面色一僵,這不你說的要平心靜氣的嘛。
“快通知官府,讓他們調衙役過來,何二!吾輩聲譽受損,有何可笑之處!”華大先生見二先生嘴巴咧開都合不攏了,忍不住怒叱道。
“大先生啊,你以為以那位的身手,莫說衙役了,便是官兵來了又有何用,除非是天兵天將下凡,才有可能捉拿了他。”
華大先生也想到了這一點,眉頭一皺,書生碰到兵,有理說不清,書生碰上更加暴力的書生,不管有無道理,那都沒卵用了。
又一個書生匆匆跑來,道:“山長,華學長也下去了,說是要跟對方理論。”
“胡鬧!”
華南峰不僅是書院中的精英,更是他的親生兒子,若是再被扒了衣服什麼的,那可是一輩子的汙點。
華大先生想要親自下山,但又擔心他若是親自出面再勸不動的話,那就徹底沒了轉圜的餘地,頓時把目光盯向二先生,意思很明顯。
二先生懶散的擺了擺手,道:“別這麼望著老夫,寇朋友我熟悉的很,想當初我們兩合作,殺遍整個青樓,他雖然不大度,但也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必然是你們書院的書生先招惹了他,等他把氣出了,自然就沒事了。”
“如此心性,怎能擔當重任,”華大先生憤憤不平。
“要的就是這股精氣神,不然怎麼鎮服那些武夫蠻人,”二先生反駁道。
過了片刻,華南峰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衣衫倒是整齊,只是神情落寞悽慘,倒像是被折辱了不只一次。
“南峰…你無事吧。”
“我敗了,”華南峰長嘆一聲,掉頭便走。
“師兄他與那寇立論詩論文論經義,都是不分上下,不過最後那寇立提筆給書院送上一聯,華師兄無言可對,只能掩面而退,”另一位書生解釋道,言語之間,已經不全是恐懼厭惡,還夾雜著一分敬佩。
“哦,寫的何物?”這下子,連二先生都好奇起來。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聽到這一句對聯,兩位儒家大師不遠處,一位正在低頭摹字的少年忽然抬起頭,道:“學生去一趟吧,夫子。”
這位少年面色普通,唯一出彩的便是那雙眼眸,溫潤如水,晶瑩剔透,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內心,真應了老子那句話,上善若水,水不爭而利萬物。
“文先,你——”
“讓學生去吧,我也想見一見這一位寇仙人。”
仲文先,白馬神童,兩歲識字,四歲熟讀四書五經、諸子百家,五歲與夫子辯道而不輸,不足十歲,便已有大儒水準,被馮老翰林認為有王佐之才,若非擔心神童早夭,要熬一熬他,今科鄉試,便是他揚名之時了。
“那你便去吧,”華大先生考慮了下,點頭道。
真要被武力破壞,那還有個對外的說法,但若是被人把文名打壓下去,那傳出去可就大大不妙了。
這下子,連華大先生和二先生都顧不上飲茶了,想要等候這一場比論的結局。
出乎意料,不過片刻,仲神童就面色平靜的歸來,感嘆道:“寇仙人之志,真是讓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又是何說法?”
“寇仙人問我,讀聖賢書,所為何事,學生苦思不得其解,遂請寇仙人作答,”仲神童緩緩道:“為天地立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