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被關。許半夏當然不會罷手,繼續撥打,響了半天沒人接,斷掉,再接再厲,終於被人接起,這回是龔飛鵬。一聽裡面傳來男聲的“喂”,許半夏立刻就自報家門:“龔胖子,我許半夏,不許掛我的機!”聲音嘹亮,足以在寂靜的黑夜裡穿出手機,到達兩米開外。可以想象,龔太太看著她接到第一個電話說是找錯人,而緊接著第二個電話龔飛鵬卻接下來說話,心裡會是什麼感受,哈哈,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龔飛鵬果然沒有掛機,迷迷糊糊地道:“你什麼事?都這麼晚了還沒睡?”
許半夏笑嘻嘻地道:“我在你們市啊,晚上咖啡喝多了,睡不著。龔胖子,你上回跟我提起你們系辦實業現在到處拉生意,究竟是些什麼生意?我正好準備上一個新公司,想把產品的技術門檻提得高一點,不知道你們那裡有沒有什麼辦法。我做好了一個計劃,要不你過來看看?我需要你們這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專家的意見。”
一聽有生意,這個現代知識分子立刻清醒,都不管十二月天被窩外面有多冷,立刻起身道:“好,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立刻過來?”
許半夏“噗嗤”一笑,道:“不用那麼急,我發郵件給你,你明天上網查。”也不多說別的,直接收線,放聲大笑。立刻過來?龔太太會有什麼猜疑?不用說,龔胖子今晚不得安生嘍。不過許半夏心中很是感慨,如今知識分子的治學態度,比起刀工胡工那些人,真是功利了很多,淺薄了很多。逐利的嘴臉簡直比真正的商人還要難看。既要當某某又要立牌坊,說的就是這些人。
因著這個電話調劑,心情放鬆了許多,許半夏終於可以熟睡。原來船到橋頭自然直,做什麼事,都得做起來再說,預先未必能通盤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