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我們身邊傾聽的阿東道:“這老人有些古怪,要不要我去試探他一下?”
我點了點頭,低聲囑咐道:“凡是都要小心,千萬不要被他發覺了。”
因為對這老者產生了懷疑,當夜我們在江邊歇息之時,輪流值守,生恐他對我們不利,阿東在夜晚時趁著老者熟睡,前往去察看,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想來此人只是一個人在江邊生活久了,養成這古怪的性格。
翌日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首先清點了一下人數和物品,這一夜並沒有任何的變故發生,遙望渡口的方向,但見廣闊的江面在陽光的照耀下紅彤彤的一片,那老者仍舊蹲在昨天的位置,默默抽吸著旱菸,似乎在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我醒來以為今日會有其他渡船前來,可是渡口四周空空蕩蕩,哪裡能夠看到一條渡船,看來除了這位老者以外,這一帶再無擺渡之人。
我獨自來到那老者身邊,微笑道:“老丈,昨晚的話還作數嗎?”
老人斜睨了我一眼,硬邦邦回敬道:“你以為我是在放屁嗎?”
我訕訕的笑了一聲道:“一千兩銀子,你將我們所有的人和物品給渡到對岸。”心中卻頗為奇怪,這老人究竟用什麼法子將我們渡過江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渡江
老者慢條斯理道:“一千兩銀子只是送人的價格,若是加上行禮,你還要給我一千兩銀子才行。”他分明是故意訛詐。
我懶得和他理論,點了點頭,掏出一張銀票遞到他的面前:“這是一千兩,你將我們渡到對岸,我再將剩下的一千兩給你。”
老者接過銀票,將旱菸在鞋底上磕了磕,轉身往自己的茅舍走去,不多時他又扛著五個扁扁的皮囊走了過來。
阿東、狼刺幾人收拾停當,也湊了上來看看這老者究竟要做什麼。
那老者拉過其中一個皮囊,對準入口用力吹了起來,轉眼之間那皮囊鼓脹了起來,我們這時方才辨認出,老者吹得是一個牛皮囊,終日聽說吹牛皮的說法,沒想到今日竟有緣親眼目睹,儀緣也大感興趣,看得雙目明亮。
我的心情卻有些不安,這老者單憑一己之力,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吹起了五個牛皮囊,顯得氣力驚人,尋常的老人斷難做到像他這樣。
那老者熟練的將五個牛皮囊紮在木架之上,一個牛皮筏子已經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難怪這裡叫無舟渡,老者原來就是用這種方式帶我們渡河。
老者道:“我一次只能送兩人,你們自己分好。”
我越來越覺得這老者可疑,心中正在猶豫是否上筏的時候,儀緣已經先跳了上去,笑道:“老人家,您劃慢一點!”
我示意其中一名武士跟了上去,卻見那老者操起木漿,轉眼間已經撐離了渡口,越行越遠,轉眼之間已經消失在晨曦之中。
阿東和狼刺同時來到我的身邊,低聲道:“主人,這老者實在太過古怪。”
我點了點頭,可是眼前情況之下能夠渡江的唯一工具便是這老者的牛皮筏子。一時間也沒有其他的選擇,我低聲道:“提高警惕,若是察覺有什麼不對,先行對他下手。”
那老者擺渡速度很快。轉眼之間已經來回了三趟,我和阿東兩人在第四批登上筏子,坐在牛皮筏子上渡江,對我來說還是一次全新的經歷。
老人的目光始終望著天空。絲毫不害怕刺眼的陽光。他的雙手骨節粗大,結滿老繭,操漿的節奏驚人的統一,牛皮筏子在他的操縱下飛速的向對岸劃去。
阿東的手始終放在劍柄上,只要老人有任何的異動,他手中的長劍,便會割斷他的咽喉。
牛皮筏子劃到了江心。只有身處滾滾東流之中,才會感覺到其中的那種震撼。我將手探入江水之中,感受著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