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
沒多久,就看到山下亮起了火光,想來是那幫山賊已經放火焚燒了回龍鎮。
我們三人全身都被雨水淋透,周朗取出火石,我在廟內找來一些乾燥的木材,在廟宇的大殿生起一堆火來。
周朗不住的打起冷戰,他臉色蒼白之至,我這才留意到他的右腿上仍舊插著半截羽箭。
周朗掏出匕首,向我道:“殿下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我點了點頭,讓瑤如出去再拾些乾材,其實旨在支開她,省得看到血腥的場面心驚。
我將匕首在火上烤了烤,遞給周朗一段枯枝,周朗咬在口中,用力撕扯開被鮮血凝結的長褲,羽箭深深沒入了他的大腿肌肉之中。
我用匕首小心的劃開了他的肌膚,抓住斷箭的尾端,全力拽了出來,周朗痛得悶哼了一聲,額頭上汗水簌簌而下,鮮血從他的創口之中汩汩流出。我從火堆中抽出一根火棍,將燃燒的一端迅速壓在他的創口之上,利用原始的方法助他止血。
周朗近乎痙攣的張大了嘴巴,枯枝從他的嘴中滑落:“啊!”他大聲慘叫起來。
我將火棍重新扔回火堆之中,撕下烤乾的衣袖將周朗的創口包紮了起來。
周朗過了許久方才緩過氣來,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他用手背擦去額頭的冷汗,向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多謝平王殿下……”
我笑道:“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才對,剛才如果不是你出手殺了那兩名馬賊,恐怕我此刻已經倒在了他們的刀下。”
周朗靠在抱柱之上,虛弱道:“我以前經過回龍鎮多次,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馬賊,卻不知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我關心的只是我們如何脫離困境,向周朗道:“這裡距離濟州還有多少路程?”
周朗道:“如果是騎馬七日之內應該可以抵達。”
我點了點頭道:“明日我們去附近集市上買一輛馬車。”
周朗苦笑道:“距離這裡最近的集市也要有一百多里的路途,恐怕我是走不動了……”他所說的的確是實情,我看了看他的傷處,沒有幾天的休養他的傷勢很難恢復。
天亮的時候,周朗又發起燒來,因為手頭沒有藥物,我只好用冷水替他擦拭身體降溫。因為他的傷情仍未穩定,我終於決定在這座破廟中暫時停留幾日,等到周朗的身體恢復以後,再繼續趕路。
好在這山中不乏野果、野菜,我們果腹暫時沒有顧慮,只是周朗的傷勢不容樂觀,創口處開始化膿,如果得不到及時醫治,恐怕這條腿很難保住。
“要是孫先生在就好了!”我看著周朗的傷口感嘆道。
周朗笑道:“生死乃是上天註定,平王何須如此感嘆,再說這點箭傷還不至於要屬下的性命!”
我幫他清理完傷口,重新包紮好,轉向山下的方向道:“不如我去回龍鎮去看看,也許能夠找到馬匹。”
周朗搖了搖頭道:“平王不可隻身犯險,那回龍鎮已經被燒掉,應該不會剩下什麼。”他建議道:“平王還是將我留下,你們先行趕往前方集鎮,找到車馬,再差人接我如何?”
我其實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可是這山間常有野獸出沒,周朗現在又毫無反擊之力,連最基本的飲食起居都成為問題。如果我們離去,他的安危很難得到保障。
我拿起周朗的長刀:“不必說了!我還是去回龍鎮看看!”我之所以如此堅決的回去看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慎將晶後交給我的懿旨弄丟了,抱著僥倖的心理看看能不能夠找到。
周朗見我如此堅決,只好作罷。我讓瑤如留下照顧周朗,獨自向山下走去。
我悄悄來到回龍鎮,經歷浩劫的小鎮滿目荒涼,處處都是被燻炙的烏黑的斷壁殘垣,路上遍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