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耐煩,憤然向我道:“這沈馳分明是故意刁難公子,不如我進去將他揪出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斥道:“不得無禮!”唐昧慌忙垂下頭去。
我看了看那緊閉的木窗,心中暗道:“卻不知這個沈馳究竟是何等人物?”
這時忽然聽到房內一個清朗的聲音道:“聽風!有客人來了嗎?”
那名叫聽風的童子規規矩矩答道:“先生,有位姓龍的公子來求見。”他強調道:“他先前已經來過兩次了。”
沈馳哈哈笑道:“龍公子請稍候,沈某沐浴更衣之後便來見你。”
我微笑道:“沈先生不必著急,胤空會一直在此恭候。”
那沈馳又磨蹭了許久,方才從草廬內走出,此人身材中等,面貌普通,膚色黝黑,和我心中想像大相庭徑。
沈馳穿著一雙木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向我走來。
我恭敬的做一揖道:“晚輩胤空拜見沈先生!”
沈馳淡然擺了擺手,自行來到矮凳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咕嘟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巴道:“沈某好像和龍公子素昧平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留意到他的指甲很長,上面存有黑色的汙垢,顯然剛才他未曾沐浴。
我試探著問道:“沈先生可曾聽說秦都發生的事情?”
沈馳搖了搖頭道:“沈某這幾年一直在山中休養,閒暇時候,便出海去垂釣,朝廷的事情許久未曾過問了……”他雙目眯起,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道:“龍公子此次是專門為我前來?”
我點了點頭道:“實不相瞞,胤空此次是奉太后之命而來。”
沈馳笑道:“龍公子說笑了,太后焉會想起沈某這個荒野村夫!”
我正色道:“胤空的確是奉太后之命,特來請沈先生出山。”
沈馳道:“龍公子可有憑據?”
我尷尬道:“胤空來濟州的路上遇到馬賊,慌亂中將太后的懿旨失落。”
沈馳不無諷刺道:“看來這次太后所託非人!”
唐昧雙目怒視沈馳,對他的無禮傲慢已經是忍無可忍。
我用目光制止住唐昧進一步發作,若是因為他激怒了沈馳,恐怕我更難達成此行的目的。
我微笑道:“太后讓胤空此次專誠前來邀請沈先生出任大秦相國之職。”
沈馳笑道:“我姑且相信你所說的一切屬實,不過恐怕沈某要讓你和太后失望,歷經宦海沉浮,沈某早已心如止水,視功名富貴如過眼煙雲。”
沈馳的眼神無比深邃,說話的時候,表情沒有任何的波動,讓人很難窺探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嘆了口氣道:“沈先生有沒有考慮過大秦的前途和命運?”
沈馳微笑不語,端起茶盞輕輕吹去盪漾在水面的茶葉。
我慷慨激揚道:“大將軍白晷獨攬朝政,驕橫朝野,狼子野心早已昭然天下,若是任由他繼續發展下去,這大秦終有一日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沈馳點了點頭道:“照龍公子的說法,這相國之位無異於燙手山芋,沈某更加不敢接受了。”
沈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太后之所以讓我回去出任相國之職,就是想用我來制衡白晷,沈某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個想法無異於天方夜譚。”
我盯住沈馳,默默期待著他的下文。
沈馳站起身道:“白晷手握重兵,權傾朝野,沈馳當年在大秦最高也只是坐到了廷尉的位置,如今更只是濟州東門的一個看門官兒,太后即便給我相國的職位,我又拿什麼去和白大將軍抗衡,搞不好我屁股還未將位置暖熱,白晷就奪取了我的這條老命。”
他轉向我道:“龍公子不遠千里而來,想來是太后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