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進子即刻去傳話,月禾聞言,暗歎不妙,她進裡屋與福晉說起此事,詠舒眉頭緊蹙,面色不愈。
五爺此舉也太打福晉的臉了,連月禾都有些看不下去,小聲道:“福晉您若不願去,奴婢就說您身子不適。”
“今兒個說身子不適,那明日呢?五爺存心給我難堪,我再怎麼迴避都無用。”
詠舒已然看穿了弘晝的把戲,她心知迴避無用,必須得親自去應對。
默思片刻,詠舒囑咐月禾去跟小進子說一聲,讓他先回去,她更衣之後就過去,而後她又吩咐星彩去找些冰塊來,放在臉盆中,盆中皆是冰水,而她則將臉直接浸入冰水之中。
星彩見狀嚇一跳,她怕福晉出事,想去拉福晉,卻被月禾給攔住,只因月禾已然猜出福晉的用意。
八月的天已開始轉涼,冰水刺骨,猛的一激,她還真有些受不住,但她堅持浸水,直至喘不過氣時才抬臉。
而後她將臉擦乾,不施脂粉,直接往外走去。
迎面一陣風吹來,詠舒不由打了個寒顫,待到得凝芳閣時,詠舒依禮給弘晝請安,弘晝一眼便看到她的面色十分蒼白,並無一絲血色,但他並未多問,只問起茶花之事。
“不過一株茶花,你就這麼小氣?”
詠舒的目光移向雲柔,冷臉直視於她,“我只想問一句,雲格格為何定要那株茶花?”
雲柔裝模作樣地道:“妾身偏愛茶花,這院裡的茶花枯萎了,便想再養一顆,還請福晉成全。”
如此惺惺作態之人,哪有臉說自個兒愛花?“真正的惜花之人,不會刻意選在夏日移栽花卉,養不活的。”
雲柔卻不信這個邪,“先前那是下人們疏忽了,我親自來照看,必能養活。”
不管她怎麼狡辯,詠舒都不肯拿金花茶冒險,“雲格格有孕在身,你的責任就是安胎,養花這種瑣事,你還是甭操心了!”
沉默了許久的弘晝冷然發話,“你既曉得她有身孕,就該由著她的性子,她想要茶花,你讓給她便是。萬一她動怒,傷了腹中骨肉,你吃罪得起嗎?”
又來了!他又開始偏心雲柔了!詠舒心下憤慨,指節緊攥,低聲怒斥,“我的男人在她這兒,我的花也得讓給她,要不要我把福晉的位置也讓給她?”
雲柔佯裝驚恐,慌聲道:“福晉您這話可真是折煞妾身了!”
弘晝怒拍桌案,“你在說什麼胡話?爺的命令你也敢違抗?”
詠舒順勢跪下,俯首認錯,“五爺之令,自當遵從。”就在她俯首之際,詠舒只覺頭暈得厲害,剎那間便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
乍見此狀,弘晝心下一驚,即刻起身相扶,“詠舒,詠舒?”
他將人扶至懷中,抬指探觸額頭,只覺她的額頭一片滾燙,似是發熱了!
“來人,去請大夫!”撂下這一句,弘晝即刻抱起詠舒,疾步回往寧昭院。
今日雲柔可是等著弘晝給福晉定罪,為她出氣的,哪料此刻他竟然親自抱著福晉走了!
他不是不在乎福晉嗎?他寵愛的人是她呀!為何福晉昏倒,他竟這般著急?
眼睜睜的看著弘晝從她這兒離開,雲柔悲憤的嘶吼之外,只覺自己好沒臉,讓人看盡了笑話!
此刻的弘晝無暇顧及雲柔的感受,他只在擔心詠舒的狀況,她怎麼會發燒?怎麼會昏倒?他沒去寧昭院的這幾日,她都經歷了些什麼?
焦急的他一直守在詠舒的帳邊,大夫來後,把了脈,只道福晉這是風寒發熱,有邪火聚於體內,一直不散,才會昏厥。
大夫開了藥方,小太監跟去抓藥,屋內的丫鬟也被打發了,只有弘晝在裡屋的帳邊坐著。
親自體驗過,詠舒方知偽裝昏迷也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