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從今往後,她都只屬於他一個人,哪料天意弄人,生生阻斷了他二人的姻緣。
如詠舒這樣的好姑娘,合該被人呵護才是,可她的丈夫此刻卻在風月場中,被粉蝶環繞,吃著姑娘喂的葡萄,喝著姑娘喂的酒,時不時的拉著姑娘的小手,藉著所謂算命看手相的由頭,佔她們的便宜。
弘晈實在不明白,弘晝已經娶了詠舒,為何還貪戀風月場上的花蝶?這要是讓詠舒看到,她該有多難受?
詠舒一直嚮往專一的感情,如今卻嫁了一個風流多情的男人,思及此,弘晈越發痛恨自己,但凡他多一絲勇氣,早做決斷,帶走詠舒,她便不必嫁給弘晝,被他磋磨!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微雪一曲終了,弘昌當即鼓掌叫好,道了句賞,下人將托盤呈上,上頭蓋著紅布,但看形狀,應是十兩銀子。
微雪福身道謝,行至弘晝跟前,自飲一杯,而後又給弘晝斟酒,“五爺請!”
察覺到弘昌那一直追隨的目光,弘晝眸眼微眯,吩咐道:“二哥捧你的場,還不去給他斟一杯?”
五爺發了話,微雪不敢不從,隨即行至弘昌身側,為他斟酒,弘昌接酒之際,一隻手不老實的撫上了她的手背,只覺那手柔弱無骨,嫩滑如玉。
微雪心下不愈,當即將那隻手抽回,忍著怒氣對他道:“二爺請用。”
弘晝特地提醒道:“微雪姑娘是清倌兒,只會彈曲兒,二哥可別欺負人家,否則我沒法兒跟春姨交代。”
弘昌笑眯眯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含笑打量著佳人,“水月樓的規矩我懂,姑娘快出閣了吧?到時我一定來捧場!”
微雪頷首福身,淡應道:“多謝二爺。”
而後她又望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子,他彷彿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來此只為飲酒,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按理來說,她應該為其斟酒,但他身上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令她有些顧慮。
看出她的猶豫,弘昌好心提醒道:“他心情不好,你還是離遠些,小心引火燒身。”
修長的指節閒敲著桌面,弘晝抬眉,明知故問,“三哥為何心情不好?大可說出來,讓兄弟們為你分憂解難。”
老三是個痴情種,他的事,弘昌略有耳聞,“你有所不知,老三曾有個心儀的姑娘,只可惜這位姑娘選秀時被賜了婚,他們被迫分離,無法相守,著實可惜啊!”
老二還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撂啊!弘晝眸光一凜,上揚的眉梢浸著寒意,“哦?是嗎?卻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值得三哥如此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