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是否在乎她,雲柔是能感知到的,但很多時候,即便猜到了某種可能,她也不願承認,還是抱有一絲僥倖,想著可能是自個兒誤會了他,想著也許他有苦衷,不斷的為他找藉口,同時也在為自己找臺階下。
苦笑一聲,雲柔一手扯著被角,一手撫著自己的腹部,惶聲自語,“無論如何,這個孩子一定要保住,否則我便什麼都沒有了!”
明月皎皎,星輝稀薄,回到寧昭院的詠舒倚在窗前,在微涼的夜風中遙望靜謐的夜幕,喉間卻梗得生疼。
自打她來到此處,就沒怎麼安生過,府中接二連三的出事,而她總被牽扯其中,弘晝對她的好皆是表象,每每遇到事兒時,他並不會站在她這邊。
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她本不該計較,可心裡就是莫名的難受,再堅強的人,也終有脆弱的時刻,她感覺自己就是一顆孤星,周遭一片虛空,而她連個依靠都沒有。
心情低落的她提了壺酒,倚坐在床邊的腳踏上,她連酒杯都沒拿,對著壺嘴直接痛飲。
月禾曉得主子心情不好,也就沒攔著,好讓她放鬆一下。
弘晝一進門,便見詠舒倚在帳邊飲酒,她雙眼通紅,但面上並無淚痕,淡漠的神情已被醉意暈染。
瞄見他的身影,她並未啟唇,有些不耐的移開了視線,仰頭又飲一口。
弘晝緩步走近,“晚膳那會子你不喝酒,這會子反倒有興致?”
詠舒懶得理會,“想喝便喝,不需要什麼理由。”
弘晝一把自她手中奪過酒壺,晃了晃,不由皺起了眉頭。
詠舒伸手去奪,他卻將酒壺背於身後,“莫再喝了,你醉了!”
“我沒醉,還給我!”
弘晝正色提醒,“你已經喝了半壺,不能再喝了!”
氣惱的詠舒再次抬手去奪,“我的酒量我自個兒清楚,不要你管。”
果然是喝醉了,居然開始耍酒瘋了,不悅的弘晝揚聲立威,“我是你男人,我有資格管你!”
笑嗤了聲,詠舒冷哼提醒,“你也是雲格格的男人,她現在最需要你管,需要你保護,說不定哪天我又給她下藥,謀害她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