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心中忿忿,他總覺得此事太過蹊蹺,“我不想懷疑,可你獨自去寺廟,偏就遇見了他,很難讓人不亂想!”
詠舒強撐著坐起身來,忍著怒氣提醒道:“你莫忘了,原本定的是我們一起去寺廟,後來你臨時改變行程,我才一個人去的,我怎麼可能再去通知他,與他私會?”
按理來說,是不太可能,但她的表現令他很失望,“那你為何不肯告訴我,為何刻意隱瞞這件事?”
“我看見他就走開了,並未有任何逾矩的言行,在我看來這是小事一樁,沒必要刻意提及。你本就對他有意見,我若特地說起,難保你不會起疑。”詠舒問心無愧,弘晝卻認為她心裡有鬼,
“你不說我才會起疑,但凡你大大方方的告訴我,我也不至於懷疑什麼。”
怒火中燒的她越發頭疼,卻還得強忍著不適去澄清,“我胃痛難受,跟你說話都費勁兒,我不想提他,徒添是非。”
“不說便是刻意隱瞞,另有隱情!”
無論她怎麼解釋,他對她始終有偏見,詠舒一口氣喘不上來,漲紅了臉恨斥道:
“你這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鬧!偶遇怎麼了?上回在梅苑不也遇見了嗎?那可是你帶我去的,你還想怪誰?”
“上回我在場,他沒敢找你說話,這回他卻主動到廂房找你,他好大的膽子!”
當時只有月禾跟星彩陪在她身邊,其他侍衛皆在院外,按理來說,無人知曉弘晈的到來,那麼弘晝又是如何知曉的?
“你怎知他去了廂房?誰跟你說的?”
聯想到某種可能,詠舒恍然大悟,“你不會派人暗中監視我吧?你對我的疑心竟深到這般地步?”
弘晝不願解釋,避重就輕,冷臉反嗤,“這些你不必多管,總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對於此事,詠舒坦蕩無畏,“他為什麼去廂房我不清楚,我去廂房純粹是因為胃不舒服,看到他來,我立馬就趕他離開了,我不認為自己有任何不妥之處!”
“誰曉得你所謂的胃病是不是藉口?我看你想見他才是真!”
他的質疑如同一把錐子,敲擊著她的心臟!這樣的誤解令她失望又憤怒,“我疼得死去活來,你居然說我在裝病?這種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你良心何在?”
“既然你已經忘了他,為何不願直言?我早就說過,我要聽實話,我最恨別人騙我,你卻故意隱瞞見過他的事實,你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解釋過太多次之後,詠舒忽然就沒了澄清的慾望,低垂的眼睫遮住黯然的眸光,疲聲苦笑,
“你說什麼都是對的,我說什麼都是假的。”
道罷,她翻身朝裡,闔上了眸子,弘晝怒火燒心,下頜線緊繃,忿然斥道:“詠舒!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沒接腔,反正說什麼都是徒勞,她又何必費口舌?隨他怎麼想吧!
沒等到一句解釋,弘晝冷哼一聲,赫然轉身離去。
屋內恢復寂靜,她的腦海卻似打翻了的熱油,轟然而炸!
她早就知道弘晝疑心甚重,始終對她的過往耿耿於懷,但他卻不承認,總在標榜自己深明大義,總說他會信任她,可結果呢?
所謂的信任便是暗中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不論她如何解釋,他都堅定的認為她有二心。
她怎麼就那麼傻,傻傻的信了他的話,以為他真的會不計前嫌呢?
所有的和睦與溫善皆是假象,弘晝的內心深處,從未停止過對她的懷疑!
月禾生怕主子難過,進來好言勸慰,詠舒抹去眼角的淚痕,淡然一笑,“你放心,我沒事,為這種薄情之人而難過,不值得。”
她並未將心交付,是以感情上的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