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弘晝意念叢生,沒心思再聽其他,啞聲哄道:“等會兒再說,先辦正事。”
然而她卻未如他的願,“很重要,你先聽完,或許你會改變主意。”
有這麼嚴重嗎?弘晝疑惑抬眉,事實上詠舒也在猶豫,但她最終還是決定道出實情,
“我聽說,曾有一個失憶之人,在與他的妻子行房時,突然恢復了記憶。”
如此離譜之事,她居然會信?“你聽誰說的?又是那些個所謂的神醫?”
詠舒不想給星彩惹麻煩,模稜兩可地道:“最近聽說的偏方太多,我記不清這話是何人所言。”
她突然說起此事,再聯想到今晚她的那些反常之舉,弘晝恍然大悟,“這便是你今晚故意纏著我,親近我的目的?”
默然片刻,詠舒點了點頭,“我不確定真假,本打算瞞著你試一試的。”
她本可以繼續瞞下去,他不會知情,弘晝的目光鎖向她,滿是探究,“為何現在又告訴了我?”
是啊!為什麼呢?原本詠舒很堅定,可是聽到他的心聲之後,她又開始動搖了,“因為你說,你不想恢復記憶。這終究是你的事,還是得由你自己做決定。”
弘晝盯著她看了許久,終是收回了手,緩緩坐起身來,陷入了沉思。
他的轉變太過明顯,詠舒看在眼裡,心裡莫名一陣刺痛。
才剛他的眸中還燃著星火,似要將她拆吃入腹,轉眼間,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儘管誰都不能確定這法子是否能成功喚回人的記憶,但他還是有所顧慮吧!那段記憶於他而言,竟似猛獸一般,他寧願壓制自己的意念,都不想尋回記憶。
由此可見,親情對他而言已經可有可無,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苦笑一聲,詠舒沒再多言,翻身朝裡躺著,心中壓抑難舒。
弘晝想說些什麼,卻又無話可說,最終他下了帳,回往榻上,未與她共枕眠。
他之所以猶豫,是因為詠舒不止一次的說過,從前的他與他四哥關係很好,正因為有那份親情在,所以他從來不會生出任何奢念,但如今,他忘記了年少的那份親情,開始對皇權產生渴望,一旦他恢復記憶,很有可能會被那份親情羈絆,再次心軟。
弘晝顧忌這一點,才沒有勇氣去嘗試。
詠舒猜得到他的心思,終是沒有勉強他,她很想幫他做決定,可那是他的人生啊!她必須讓他自己選,將來他才不至於遺憾。
這一夜,兩人皆失眠,然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各自枕著心事,熬到了天明。
五爺許久不出現,這可急壞了府中的侍妾們,尤其是白格格,她總覺得這當中有蹊蹺,私下裡與雲格格猜測道:
“你說會不會是福晉趁著五爺失憶,編排咱們,五爺才對咱們生了芥蒂,不肯來看望。”
雲格格以帕掩唇,冷笑道:“你以為福晉的日子就好過嗎?我告訴你,寧昭院已經許久沒讓人送過水了。”
白格格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此話當真?”
雲格格點了點頭,一臉篤定地道:“千真萬確!我怎會騙妹妹你呢?”
“那也就是說,五爺他也沒寵過福晉?”得知這個訊息,白格格那抑鬱了許久的心情總算得以緩解,但仔細一想,她又開始憂慮,
“這是為何?他們夜夜同宿,怎會不恩愛呢?”
雲格格也是疑惑了許久,才終於想到了某種可能,“咱們五爺向來愛美人,即便失憶,可這是他的本性啊!人的本性怎會改變呢?
郭太醫一直住在府中,日日給五爺請脈,真的只是失憶那麼簡單的嗎?我猜測,五爺應是患了隱疾,不想讓人知曉,所以才一直宿在寧昭院,以掩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