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擱以往,弘晝還會為紅翡說句話,但這樣的把戲見多了,他再無耐心,懶得廢話,
“她是你帶進來的人,你想怎麼處置可隨意,無需與我商議。”
弘晝對女人一向心軟,今兒個居然沒為紅翡說話?這情形出乎雲柔的預料,她竟不知該如何下臺了!
紅翡本是配合主子做戲,一看五爺不幫他說話,她頓感不妙,立馬磕頭求饒,
“奴婢只是膽小,擔心格格出了什麼事,五爺會怪奴婢沒有及時上報,這才自作主張去請五爺,還請五爺看在奴婢忠心為主的份兒上,饒奴婢一回吧!”
弘晝轉過身去,冷嗤道:“跟爺說作甚?罰你的是你主子,又不是爺!”
紅翡趕忙挪跪至雲格格身前,再次求情,“格格,奴婢不是有心違令,實在是擔心您啊!還請格格開恩,不要趕走奴婢,往後奴婢定然聽您的吩咐,絕不敢再自作主張!”
眼瞧著弘晝不為所動,雲柔沒法子,又不捨得將紅翡趕走,只得改口,“念在你跟我多年的份兒上,我暫且饒你一回,扣你一個月的月錢,下回若再私自做主,我絕不會再留情!”
主子終於改了口,紅翡連忙謝恩叩首,而後站起身來,默默退了出去。
弘晝之所以不願插手,正是想借著此事給雲柔一個警示,斷了她再將責任推給丫鬟的心思。
不過有些事不必明言,心知肚明就好。
弘晝不意再追究,淡問了句,“今兒個感覺如何?可還覺腹痛?”
雲柔嬌弱的哼嚀著,“大夫開了藥,服用之後比昨晚好受些,不過還是會墜脹感,大夫說我太過瘦弱,是以懷孕時比旁人更遭罪些。”
“辛苦你了,今日路過寶韻齋,掌櫃的新進了一批貨,我瞧著有隻紫牙烏的手串成色不錯,便買了回來,你肌膚白皙,戴紫色的珠子最襯。”
弘晝拉起她的手,將手串套在她的手腕上。
石榴石大都是玫紅色,但這紫牙烏的石榴石卻泛著神秘的紫色光芒,與尋常的石榴石色澤不同,少見而貴重。
這溫柔而貼心的舉動瞬時消散了她心底的不滿,她不忍再怪他,柔柔一笑,
“五爺有心了,多謝五爺,我很喜歡這珠串。”
弘晝從不會跟女人道歉,他哄女人的方式便是送東西。雲柔曉得他身份尊重,讓他主動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是以她見好就收,並未再提昨晚的那些不愉快。
沒多會子,紅翡端來熱水,預備伺候五爺洗漱,弘晝卻道不必,說是今晚不在這兒,
“你身子不適,我就不在這兒打攪你了,安心休息,得空我再來看你。”
他的笑容那麼溫柔,然而下一瞬,他便轉身離開,毫不留情。
雲柔那顆心才飄至雲端,就又跌落至谷底。不放心的她忙命紅翡去打探,看五爺到底會去哪兒。
一刻鐘後,紅翡歸來,說五爺去了容格格那兒。
曼容是與雲柔一起入府的侍妾,性子溫良,待誰都是一副笑臉。
福晉入府之後不被弘晝待見,是以弘晝並未讓福晉打理家業,反倒將這權利交給了曼容。
曼容的父親立有軍功,深受皇帝器重,是以弘晝待她很尊重,雲柔也不敢得罪她。
即使今晚弘晝從她這兒離開,轉頭去了曼容那兒,雲柔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安慰自個兒,“去便去吧!只要他不是去見福晉就好。”
攬雪閣中,曼容正在看書,忽聞下人來報,說是五爺來了。
她起身相迎,丫鬟備水為五爺洗漱,而後曼容親自為他寬衣。瞄見桌上放著的《孫子兵法》,弘晝奇道:
“你一個女人家,怎的還看兵書?”
為他解著釦子,曼容溫聲道:“阿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