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眉心微緊,當即否認,“你不一樣,你是我的女人,你影響不了皇位,我怎麼可能犧牲你?”
說到底,他的重點還是皇位,“你認為我不會影響你爭奪皇位,所以不會動我。但若某一天,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我影響到你了呢?你是不是就會放棄我的性命?”
“詠舒,你想多了!一碼歸一碼,不能相提並論,假如誰敢動你,我定會傾力相護,絕不會將你置身危險之中,更不可能犧牲你!”
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可詠舒能感覺得到,他這是避重就輕,不想談論她的假設。
也罷!她也不奢望自己能在弘晝心中有多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四阿哥的這件事,
“三阿哥已經不在了,如今皇上只有你們兩個兒子,難道你們也要自相殘殺嗎?”
皇室本就不重親情,為了爭奪皇位,那些個皇子什麼都做得出來,九龍奪嫡之時,紛爭尤為慘烈,到了弘晝這一代,子嗣不多,這紛爭也就少了,卻不代表不存在,
“我是想要皇位,可我從未生過謀害四哥的心思,只是偶爾有些嫉妒,為何太子之位偏偏是他的。
以往的我無心朝政,皇阿瑪認為我難當大任,自然不會考慮讓我做儲君,可如今我已經開始發憤圖強,那麼我就有資格與他競爭!
可是太子已密定,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不會更改。你說,除此之外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皇阿瑪改立太子?”
這個問題,恕她難以回答,“你要逆天改命,你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呢?對於你的奢念,我不反對,卻也不會支援。
這是你的事,我無權干涉,但身為你的妻子,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若不認同,那便罷了!”
苦口婆心勸了那麼久,弘晝仍舊不肯改變主意,詠舒忽覺害怕,他平日裡看起來那麼無害,真遇上大事時,竟能如此狠絕!
他那狠戾的目光使得詠舒脊背發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她還有很多話想說,猶豫再三,終是住了口。倘若觀念不同,那麼她說再多也無用,此乃弘晝的心結,必須由他自己來解。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詠舒黯然轉身離去,她的那番話一直在他腦海中迴響,詠舒之言句句犀利,直戳他的要害,她總是這般直白,他聽著心裡不舒坦,可事後仔細回想,他又清楚的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從前他與弘曆的關係的確很好,兩人同年出生,自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三哥弘時欺負他的時候,弘曆總會護著他,他不愛讀書,皇阿瑪檢查功課時,他背不出來,弘曆就在一旁想方設法的暗示提醒。
猶記得八九歲那年,弘晝發了高燒,難受得緊,他喝了藥,昏昏沉沉的,一直躺在帳中,哪兒也不能去。
那天有大戲,康熙爺派人請弘曆去看戲,弘曆原本在陪伴他,可是康熙爺有請,他不能違背皇令,便跟他交代了一聲,而後便去看戲了。
弘晝一個人待在房中很無趣,睡不著,也沒什麼精神,煎熬得很。
他惆悵整個下午該如何度過,沒想到兩刻鐘後,弘曆竟又回來了!
弘晝頗為詫異,“四哥,你不是去看戲了嗎?不好看嗎?”
“好看,不過你不在那兒,我自個兒看戲沒意思。我想著你一個人待在屋裡肯定很無趣,還是回來陪你吧!”
弘曆當時隨口說的一句話,被他銘記了許久,時至今日,那個片段仍然會在他腦海中閃現。
兒時他的阿瑪還只是個王爺,他從六歲便被接進宮中讀書,後來阿瑪登基為帝,他成了皇子,卻也不能與自己的母親同住,整個童年裡,與他相伴更多的還是弘曆。
雖說兩人同齡,但弘曆的性子比他更沉穩,大多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