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畫戟往後揚起,正欲不顧一切往前猛擲而出、將王允刺死之時,身後忽然響起一把焦急的喊叫聲:“奉先將軍且慢,不可動手呀!”
呂布霍然回首,卻見蔡正從門外急急奔入,便喝道:“蔡,汝欲尋死乎?”
蔡道:“貂蟬小姐之事,下官其實盡知,此事原不怪司徒大人,箇中緣由實屬無奈呀。”
“什麼?”呂布強壓怒火,蹙眉喝道,“實屬無奈?侍中大人且慢慢道來。”
……
太師府。
李儒急急來見董卓。
不及寒喧,李儒急問道:“主公,儒聽聞奉先將軍意欲迎娶司徒大人小女,可司徒大人似乎已將小女獻與主公為妾,可有此事?”
薰卓蹙眉道:“老夫也是方聞此事,想是呂布仗著老夫權勢橫行市井、欺男霸女,無意中撞見司徒大人小女國色天姿便起了歹意,是以強下聘禮,意欲納之為妾,不過司徒大人及令媛卻是無意相從,如今已經隨了老夫了。”
“哎喲。”李儒擊節道,“這世上美女還不多地是,主公何必為了司徒大人地女兒與奉先將軍傷了和氣?”
“傷了和氣?不至於吧。”薰卓不以為然道,“呂布敢和老夫搶女人?”
李儒道:“既然奉先將軍喜歡司徒大人的女兒,主公何不將之讓與奉先將軍,如此一來,還可以順便收買人心。”
“讓女人?”董卓目光一冷,陰惻惻地說道,“文修,讓你把心愛地小妾讓給呂布,你願意嗎?”
“呃~~”李儒吸了口冷氣,低聲道,“主公,大局為重呀。”
薰卓伸手阻止李儒,冷然道:“文修不必再勸,如果沒有別的事。老夫就要竭息了。呵欠~~”
李儒嘆了口氣,默然退出。
……
是夜,司徒府。
呂布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悶酒。經過蔡、王允兩人一番說詞,呂布明顯已經信了。將所有地怨氣和憎恨都轉移到了董卓身上,幾乎是一夜之間,董卓在呂布心目中從靠山義父成了奪妻仇人。
王允陰惻惻地勸道:“將軍難道還沒有受夠這種寄人籬下地日子?”
“平!”
一聲暴響。呂布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將擺在案上地酒食都震到了地下,常言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這一次呂布
真怒。
“董卓老賊,某與汝誓不兩立!”呂布切齒道,“總有一天,某要將汝碎屍萬段。”
毫無疑問,呂布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只有對美女例外。
王允道:“將軍欲殺董賊又何必要等到哪一天。眼下不正有個絕佳地機會。”
“嗯?”呂布凝聲道,“此話怎講?”
王允道:“董賊手下雖然有涼州精兵十餘萬,戰將數百員。可大多追隨郭、李催、張濟、樊稠等人駐守在外,眼下留駐長安地兵馬僅有兩萬,而且大多又駐紮在洛陽東效,真正駐於洛陽城內的只有三千鐵騎。”
“可這三千鐵騎是最涼州軍中最精銳的騎兵。”呂布蹙眉凝聲道。“沒有一萬大軍只怕是很難擊潰這支鐵騎,董卓老賊有這支虎狼之師保護可謂安如泰山,任何輕舉妄動都只能是自尋死路。”
王允陰聲道:“將軍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
“嗯?”呂布惑然道,“某地身份?”
“正是。”王允道,“將軍乃是董卓老賊之義子,何不假借老賊的名義將這支鐵騎調出城外?爾後再於金殿之上埋伏刀斧手。待董賊上朝之時伏兵盡出。將之亂刀砍死。如此便可除卻此賊。”
呂布道:“董賊若死,這三千鐵騎及駐於城外的涼州大軍必然還攻洛陽。城內無兵可守,則我等必死無疑,此計不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