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攻勢再次發動。
白晷站在風雪之中,大聲道:“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已經是又冷又餓,朝廷又背棄了我們,我和你們一樣憤怒,可為什麼我要堅持留下來作戰?”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白晷。
白晷大吼道:“因為我知道,我保衛的並不是皇上,我所為的是後方的父母兄弟,妻子兒女,
我保住這裡一刻,他們便能有一刻平安的時光,我將用自己的生命和熱血捍衛親人的安寧!“
所有士卒的眼光中都閃爍著激動的淚光,無論白晷的這番話是不是出自真心,我都從心底佩服他鼓動人心的能力。
李衛狹持著冒牌燕元宗走了上來,白晷怒視燕元宗,雙目之中寒芒大盛。
白晷冷笑道:“就是你這混帳害得我三十萬弟兄落入這進退兩難的困境之中,今日便以你之鮮血來祭大旗!”
冒牌燕元宗嚇得‘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道:“白大將軍,求求你饒……我狗命……我……賤命一條,哪值得您……”
白晷‘噌!’的一聲抽出長劍,全力向燕元宗的頸上斬去,劍刃過處,人頭落地,一直滾動到我的腳下。
慘烈的戰爭在鮮血四濺中再次拉開了帷幕。
東胡大軍集合所有的‘衝車’和檑木車向城門發起衝擊,弩箭的短缺讓守城的弓弩手殺傷力
銳減。更為不幸的是,從安陽又有二十萬的東胡增援部隊正在接近蠻州的途中。
滾木,擂石,凡是可以用上的武器全都派上了用場。
神弩營控制發箭次數,只有當敵方攻城器械來到城下時,方才開始施射。
城門在對方檑木車的輪番撞擊下,終於發出‘喀勒’木頭爆裂的聲音。
預先埋伏在主城門後的弓弩手,齊齊向大門缺口施射,將東胡妄圖衝入城內的先鋒部隊給射了回去。
剛剛壓制住敵人的攻勢,東西兩門也被敵人的檑木車撞開。
東胡大軍潮水般的向城內湧入,到處充滿了喊殺聲,我在焦鎮期掩護下向內城退去。內城薄弱的
城門更加禁不起檑木車的撞擊,沒等我們喘過氣來,內城又被攻陷。
轉眼間已經被東胡士兵重重包圍,身後傳來一陣心驚膽戰的淒厲血腥,一大隊東胡騎兵從後方衝殺而來,直搗內城,殺得日月無光,如入無人之境,隨意殺戮。
萬餘名弓弩兵射完了箭矢,只得任由宰割,東胡騎兵殺得個隨心所欲,摧枯拉朽。頓時屍山滿布,血流成河,大秦弓弩兵惶恐之下,四方飛串奔逃,互相踐踏,不知奪取多少無辜性命。有些在急奔逃
跑中,便被斬成兩段,有的被槍刺穿心臟,萬餘名弓弩兵轉瞬間已經被屠戮大半。
驚慌之中重新集合的長槍兵,排好隊形向對方的騎兵隊伍挺進。
我和焦鎮期縱馬向後城門撤去。
人群中看到李衛的身影,他大聲叫到:“鐵槍營、鐵刀營斷後死守,神弩營、鐵旗營,向北衝,殺開退路,左右兩方各三十隊引開主力敵兵,其餘各部隨我壓陣,保護白大將軍殺出血路,衝啊!”生死存亡的時刻,李衛仍然能夠保持冷靜,及時調動隸屬他調動的親衛團,保護白晷殺出重圍。
主帥親衛團撤退,在城內仍舊堅持戰鬥計程車兵,立時軍心崩潰,許多士兵立即拋下沉重的兵器,沒命的向後門奔去。可憐大秦的精銳強師,霎時間變作倉皇逃竄的敗兵辱將,每個人只管保住性命竭力逃跑,先前英勇氣概,都不知哪裡去了。
我們在白晷親衛團的掩護下逃出了北門。身旁慘叫傳來,我轉身望去,卻見到李衛翻身墜馬,給一支羽箭射穿盔甲,從後心射入,透胸而出。白晷和他向來感情深厚,看到李衛死在自己面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