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路到艾門丁鎮,然後從艾門丁鎮到西號角路,然後再選擇其中一條路回艾門丁鎮,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有時理智的選擇並不能算是最好的選擇,它只是給人一個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罷了。
“還在想你的那些手下呢?”雷克斯·艾門丁對約爾根問道,“我記得你並不是那種患得患失的人。”
約爾根此時正在雷克斯的領主府上,他剛享用過一頓雖然豐盛,卻記不起任何內容和味道的晚餐。整個晚宴期間他都在擔心著莫雷一行人,以及看著領主的女兒偷偷將盤子裡的青椒餵給了懷裡的兔子。
那難道是一隻真兔子麼,約爾根有些記不得了,但是那些青椒最後確實消失了,這點他很肯定,嗯,也許吧。
“抱歉,最近這件事,你知道的,那個法師,讓我總有些忐忑不安、疑神疑鬼的。”約爾根回答道,“你認為我應該派個人去東號角路看看情況麼?”
“最好別這麼做,夥計,最好別。”雷克斯又給約爾根倒了一些酒,低度數的甜李子酒,對約爾根來說太甜了些,甜的發膩。但是他不敢喝那些佳釀,甚至連黑麥啤酒也不敢喝上一杯,他需要自己保持清醒,以及握著長劍的雙手穩定有力。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便你去了也不會有半點用處。”雷克斯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的臉上稜角分明,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夜晚是渡鴉、狼群、以及亡靈的時間,活人不應該在黑夜底下漫行。”
你說的沒錯,活人是不應該這麼做,可是亡靈們卻總喜歡會在夜晚找上門來,總是讓人措手不及。因為它們從來都不懂得敲門。
雷克斯看著約爾根仍舊沒有說話,又繼續勸慰道:“更何況他們不是還有這種水晶呢麼。”他從棉絲混紡的白色襯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圓形的水晶,拿在手裡仔細打量著:“嗤,法師的古怪玩意,他們從來都不肯消停一些。如果我現在將這東西捏碎,那些在天上飄來飄去的傢伙真能很快就趕過來?
“是的,很快。”約爾根點了點頭,他就是這麼和那些法師聯絡的。“只需要一頓飯的功夫,不,比那更短。但是現在最好別這麼做,除非你能確保那些亡靈會來你的領地。哦,抱歉,我沒別的意思。”
“亡靈?其實並沒有多麼可怕。”雷克斯又拿出了一個圓水晶,撰在手裡將兩個對比了一下,隨後又揣回了口袋中,“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位法師,那可就變成了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了。”
但願到那時候我還有頭可疼,約爾根想道,“我建議最近這段時間,晚上的執勤人員儘量多安排一些,需要我派幾個人協助你麼?”
“讓你的那些人都好好休息吧。”雷克斯搖了搖頭,“明天你們還有事情要做呢。我已經將鎮裡絕大多數的守衛都派出去了,還另外招募了二十個成年男性。如果你現在出去看看,就能發現整個城牆上都是燈火通明。”
你那兩米來高的木頭柵欄如果也能稱作城牆的話,那城牆的定義可就太簡單了,約爾根心裡想道。
“聰明的做法。”他說,但是能有多少效果就不知道了。我們只能盡力,然後再在心裡祈禱。約爾根甚至分不清這兩者誰更有用一些。
“我認為你現在應該去休息。”雷克斯對他說道,“思考不會對你有半點用處。”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應該停止思考。約爾根發現自己想的越多,便會越悲觀。已經有三個村莊都發生了慘案,但是目前見到的唯一一具屍體卻是自己的手下。這種無形的壓力一直圍繞著約爾根,讓他的精神緊繃著,任何一絲模糊的情況都會讓他緊張起來。
不知道當初父親協助伯爵篡權時,是否也像自己這麼不知所措,約爾根在心裡想道。不,我不應該再去想這些沒用的,我應該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