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產婆走後，吳紫若將孩子抱到屋中，李九父子都倚著牆根或站或坐。父子二人誰也不說話，全然沒有見到新生嬰兒的快樂，都目視屋子中兩個忙碌的身影。

掌燈時分，無雙終於拖著疲憊的身子、滿身血跡斑斑的從屋子中出來。滿臉倦容的看了一眼圍觀她的三個人，咧嘴一笑“我們成功了！“說完身子一歪，就乾乾脆脆的暈了過去。整整的四個時辰的手術，使得無雙身心疲憊體力不支。在怎麼樣的不服輸，她也只有十三歲啊。

不一會金輪子也從屋子中走了出了，他步履虛空眼滿臉的疲憊之色，吩咐眾人好好守候蔡氏，若醒來及時的告訴他。在李九的陪同下回屋中休息。

被吳紫若攙到家中的無雙睡得的十分的不安穩，給蔡氏剖腹的場面又出現在她的夢中。

“無雙，麻醉散已經起了效果，趕快在蔡氏的下腹劃一條二寸長的刀口。”

鋒利的匕首在面板上切割、粘稠、通紅的鮮血在流淌，翻江倒海的嘔吐感被強行的壓下“無雙，拽住兩邊的鉤子，我將胎兒取出來！”

一個血淋淋的小傢伙在一片血肉中被金輪子強行的抱了出來。

經過清洗，孩子的面色發紫，眼睛緊閉。顯然是由於生產時間過長引起的窒息。

“為什麼孩子不哭啊？快拍打！快拍打！”在無雙輕輕的拍打中，累死兩個大人的小娃娃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快按住傷口給她縫合上，不然她會快沒命的！”

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屋子。眼前全部都是血、地上、床上、都是鮮紅一片。蔡氏臉色灰敗的好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沒有一絲生氣。

突然，一個產婆闖進了屋中，嚇的的嗷的一聲怪叫，在左輪的的凌厲的眼神下才停止了叫喚，木偶似的抱著孩子出了屋子。

那一聲怪叫驚的她心怦怦的亂跳。雙手不住的顫抖著，“無雙，冷靜！你會害死她！”

“害死她！害死她！”

“不！”無雙大喊一聲從夢中醒來。

睡在隔壁房間的吳紫若連忙的跑過來觀看。

“雙兒，怎麼了？娘在這兒，娘在這兒。”心疼摸了一下無雙滿是汗水的額頭。

無雙看到娘，心中安穩了許多。順勢靠在了吳紫若的肩膀上。

“娘，好累！好可怕……”

“好可怕！是嗎？”吳紫若接著話茬有些心疼、還有些氣惱的說。

“傻丫頭！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能幫婦人生孩子呢？而且還是去拿著刀去割肚子！這是讓別人知道了，非把你說成妖魔鬼怪了。你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吳紫若看著女兒有些氣惱的說。

女兒是她的命根子，她希望孩子長大後可以嫁一家好人家，夫妻和睦白頭到老。可是，今天這件事要是讓村子那些嘴刁的女人知道了，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難聽的呢。

“娘，那叫剖腹！”無雙平靜了一下思緒。再怎麼殺人如麻。經過今天的場面，心中也有些害怕。幸好過去了，大人孩子都平安了。這比什麼都值得！

撒嬌的用臉蹭蹭孃親的肩膀。而後下地，將帶血跡的衣衫脫了下來，從子中又找了一個白底碎花的衣裙，“如果我不管，二蛋和李叔更下不去手。他們那些本家的親戚來都沒有來，更別說幫忙了！

話又說回來了，這忙誰也不愛幫！孩子順利生下了，怎麼都行。生不下就是一屍兩命。

好在老天保佑，吉人自有天象！我娘心地善良，感動了菩薩。所以我才順利的幫著李嬸生下小妹妹！“說罷，無雙摟著吳紫若在她的臉上叭的親了一口。

吳紫若任由女兒摟著她的脖子，嘴角更是忍不住的勾起笑容。

“臭丫頭！就你的嘴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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