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我已無力再改變什麼。
相遇、相識,但註定擦肩而過。
(二)
“我不值得。”
“傻話。”他抬起手,幫我拭去眼淚,然後又攥緊我,“我說值得,就值得。”
我始終不敢看他。
如果這是一次不得不做的手術,而我能做的僅僅是讓他快一點切除痛苦。
“孟哲,你知道麼,他已經結婚了,”我的聲音在顫抖,“可是,可是我,還是離不開他,所以,我現在……”
冷冽的空氣漸漸凝結,安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我咬著嘴唇,一點點地抽離自己被握緊的手。
“對不起。”我站起來,除了這三個字,剩下的都哽在心口。
(三)
不知道什麼時候屋外下起了大雨。
我站在住院部的門口,伸出手,感受雨水劃過手心的滋味。
冰的,溼的,痛的。
然後,一步步向大雨中走去,一瞬間,雨水淋溼了頭髮和肩膀,也淋溼了心臟。
我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該去哪兒。
學校麼,不,我好像已經離開那裡,宿舍已經搬空,抑或何致遠的房子,可是,我好害怕有人會戳著我的頭,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小三,卑鄙,無恥,不要臉。
襯衫溼溚溚地貼在面板上,好像與我已經生長在一起,冷意滲進面板裡,一點點地包裹住身體。
(四)
有人拉住我的手臂,下一秒,我跌入一個寬闊的懷抱。
“你瘋了。”他說。
我抬頭看他,隔著朦朧的水氣,我看到何致遠的面龐。
“回家。“他不容置疑的口吻。
回家……我笑,帶著滿滿的苦味。
我僵在原地,好像腳下生了根,不得動彈。
他把衣服脫下來,披在我的肩旁上。飛薄的嘴唇一張一合:”你想逃,已經來不及 。”
是的,他說的沒錯。
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的自私,讓我對不起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無論怎樣,都已經來不及。
“我冷。“嘴唇抖著,牙齒撞在一起,我攥緊他,就像抱緊救命的稻草。
他猛地把我橫抱起來,表情冷靜,一步一步地走過瓢潑的雨幕。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一)
我覺得自己冷得像雪天裡的冰塊,而何致遠卻暖得像個滾燙的火爐。
他躺在我的身側,我像一隻樹袋熊一樣緊緊地摟著他,思緒渾渾噩噩,飄忽不定。
在滂沱的大雨中淋溼,回到家,我就開始發燒。
晚上,醫生來幫我打了一針退燒,然後何致遠就開始像模像樣地用微涼的毛巾敷在我的額頭上,一遍遍的換。
我伸手把它拿下來,但是又被他有力的手攥住。
“冷。”我對他說,自己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陌生。
他脫了衣服,然後鑽進被窩,把我圈在他的懷裡。
肌膚相貼,我貪婪地取暖。
他修長的手指拂過我的髮絲,一點點地把我的頭髮捋順。
“還冷麼?“他問我,溫柔的語氣。
我沒有說話,只是把自己埋得更深。
(二)
何致遠幾天之前說過,歐陽回北京了。
五年前,他帶著我見過他的朋友們,三哥,對老婆言聽計從、絕無半點忤逆的丈夫;阿城,粉面桃花十分英俊的男人;據說還有一位,就是這位歐陽。
第二天何致遠在家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