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站了起來,雙手放在左側,微微屈膝,行了一個禮又緩緩退出場去。
動作整齊劃一,頓時引得在座的世家子弟驚歎不已。
千家僕人的素質之高,便是許多底蘊更深厚的世家都比不上的。
“想不到東南之地,還有這樣的世家。”一名北方來的世家子弟輕嘆道:“看來是要多往東南來看一看了。”
“原本以為東南多是一些商賈之人,世家也都沾染了銅臭,想不到還能有這樣遵守古禮的世家啊。”一名年長的世家使者輕輕抬起右手,託了託手中的茶碗說道:“茶為禮道,此茶乃是依據古制‘三湯三沸’,去糟粕,取菁華,乃是君子之茶。”說完他飲了一口,笑道:“想不到能夠在東南之地嚐到,真是意外之喜。”
且不說這些遠道而來的世家子弟和使者是多麼地驚訝於千家的禮儀正統,多麼詫異於千家對於這秋海棠的佈置,單說坐在最前面的幾位,就已經很有意思了。
坐在上首左邊第一位的毫無疑問,就是一身大麾的秦孤月了。
這樣的場合,秦孤月如果帶甲前來,未免太過古怪了,所以騰蛇皮甲是肯定不能穿的,四相聖袍又不能隨便穿在外面,而這樣的場合之下,用黑色大麾又太不吉利。最後還是千尋雪挑了一件淡藍色的大麾,並讓僕人連夜用金絲線繡上了秦家的雲海金弓徽章方才了事。
且不說那三十套六爪騰蛇製成的鎧甲刀劍,單說是秦家在整個王朝諸多世家之中的地位,左手第一位的位置,就沒有人敢去跟秦孤月搶。
就算秦孤月因故缺席,這個位置也得留著,除非有人實在不耐煩了,想要給自己,外帶給自己的世家也找一點麻煩。
在秦孤月的身後,坐著則是其他幾位與千家一直有交流的世家,很多都是兩輩,乃是三輩的交情了,而且大多都有姻親關係。
如果秦孤月沒有出現的話,坐在最前面的必然應該是這些千尋雪的叔叔伯伯,表哥表叔級的人,雖然他們的實力也不錯,但是這些家族跟秦家比起來,就是駿馬和麒麟放在一起了。
不是駿馬不夠看,而是麒麟太變態啊!
所以,即便秦孤月這個年輕人坐在他們前面的位置上,這些世家也只能服服帖帖的,僅僅是那一枚雲海金弓家徽,就夠嚇住他們了。
而與秦孤月面對面坐著的,也就是右手第一位的則是唐家少主唐久。
唐久身後坐著的自然是徐家的代少主,徐庶了。
秦孤月其實在坐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留心在看面前的兩人了。
徐庶倒還是微笑自若,不過徐庶這傢伙笑裡藏刀,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是東南之地諸多世家的共識了,不過很明顯,成功做上代家主的徐庶,氣色不知道比上一次大興城會議時好了多少倍。
踢走了一個酒囊飯袋,尸位素餐,只不過是仗著血統才壓在頭上的沒用少主,任是誰,都會心情大好吧……
與徐庶的淡然相比,唐久就比較沉悶了,坐下來之後只是看了對面的秦孤月一眼,立刻就閉上眼睛,開始了閉目眼神。
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不關心,秦孤月卻感知到,他無時無刻都在一種特殊的法門在“看”別人,有點類似於秦孤月用精神力觸手去感知外界的事物一樣,而且唐久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看秦孤月。
被這樣的人盯著看,顯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更不會有什麼好事。
不幸的是,唐久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雖然他的境界比秦孤月高,可是秦孤月的精神力不知道可以爆唐久出去多少條街,就好像偷窺狂被人發現而不自知一般。
為什麼唐久好像很怨恨自己的樣子?
秦孤月此時在心中不禁嘀咕了一下,難道是大興城的時候,下手太狠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