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起來截然不同。
夜漏更深。
原來房間留下一攤血,邢娘覺得不吉利,便收拾出另外一間寢房給冉顏暫住。
蕭頌洗漱完畢,才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已然三更了。於是便簡單收拾一下,回府去換朝服。
五更才開坊門,所以免不了又是一番爬牆。
五更二點,蕭頌已經一身緋色朝服,清神氣爽地站在了御殿之上,根本看不出只休息了半個時辰,還翻了兩坊的高牆。
這日的早朝只議了些瑣事,李世民只頒佈了兩條聖旨。第一件事,吳王恪狩獵過度,影響惡劣,罷免安州都督之職。第二件事,著房玄齡與長孫無忌重修唐律。
李恪狩獵過度,被罷免官職?難道真是沒人管就放縱開的玩兒?這是不可能的!李恪英武,少年時就曾為大唐開糧道,為國分憂,贏得朝野一片讚譽。滿朝文武,但凡有些心機之人,對此事心裡都是持同樣的懷疑態度。
那麼他鬧這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麼?那麼是為了回來,還是示弱?抑或向聖上表示自己並無奪嫡之心?還是以退為進?
蕭頌更偏信後者。
宮前一片白雪皚皚,蕭頌眯起眼睛,黑眸裡有一剎的肅殺。
安善坊。
冉府和雅居,晚綠縮在屋裡,渾身發抖,“嗚——太陽這麼大,居然比下雪還冷!”
邢娘笑道:“雪融才是冷天兒。”
“十七姐。”冉韻衝進屋內,看見冉顏躺在榻上,看見冉顏臉色蒼白地躺在榻上,驚訝道:“你氣色不大好啊!”
為了冉顏的名聲,所以冉平裕夫婦瞞著冉韻和冉美玉此事,全府上下只動用了可信的老人。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冉韻不知道,可一心想揪冉顏錯處的冉美玉已經隱隱打聽到了內情。
因此看見冉韻過來,便尾隨而至,抓住機會就不遺餘力地打擊,“我看是風流過了頭吧。”
冉韻頓時跟她槓了起來,“我說你說句討人喜歡的話能少塊肉是吧?”
“那也要看對什麼人說。”冉美玉不以為然地道,但轉而嗤了一聲,道:“我可從來沒說過你一句不是,這正主兒還沒說話呢,你這就跳腳了,可怨不得十八姐小看你。”
“你!”冉韻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便不與她一般見識,對冉顏道:“本想叫你一起去繡坊去看看繡品繡的如何,但見你這樣子也出不得門了,我自己去琳琅齋一趟。”
“好,路上小心。”冉顏道。
冉韻恨恨地瞪了冉美玉一眼,轉身便走。
其實冉美玉也不是非要找冉顏的岔子,可她成日待在府裡也極沒有意思,自從上次冉韻只帶冉顏去參加貴女聚會之後,她便知道了在別人的地盤上必須得討人歡心。
這下見冉韻走了,她便也顧不得冉顏,硬著頭皮追了上去。
這兩人來得快,走得也快。冉顏打了個和氣,放下醫書,琢磨氣疾的治療方案。
“娘子,茜娘來了。”晚綠通報道。
冉顏迎到外間,卻被容茜一把拉住,“你這還病著,就不要迎出來了。”
兩人攜手走到內室,容茜笑容可掬地道:“夫人讓我來照顧你一段時日,我一瞧見娘子的相貌氣度心裡就喜歡,這不就心想事成了!”
“容姨太客氣了。”冉顏微微欠身。
容茜扶起她,隨意地看了看榻上、几上,回頭問道:“娘子在做什麼?”
“我閒著無聊呢,尋了些醫書來看。”冉顏知道容茜對於長安大大小小的事情知道得甚為清楚,便道:“正好您過來了,不如陪我說說話吧,和我講講長安趣事。”
“這你可問對人了,朝政大事、世家辛秘,我雖不敢說全知道,但也保證十之八九。”容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