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盯著她紅撲撲的臉蛋,想到方才她追兔子的模樣倒是好笑。明明就是個野丫頭,怎麼就上心了?
蒔香喜道:「成了?」
他頷首。「成了。」
蒔香歡呼一聲,覺得什麼苦都值了,她上前激動地拉住他的手上下搖晃。「太感謝你了,來世我做牛做馬‐‐不好,不好,做牛做馬太辛苦了,這輩子已經夠累了,來世我一定當你的貴人,給你一大筆錢……」
她開心的模樣也感染到他,勾著笑意聽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他突地說了一句。「來世太久了,這輩子就還吧。」
她怔住。「可是我沒錢。」
「蒔香,你跟誰說話?」聽見樹林裡蒔香的叫嚷,蘭香走了過來,初見陌生男子把她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是……」
「是文府的五少爺。」蒔香說道。「少爺,我這堂姊。」
「蒔香受您照顧了。」蘭香客氣道。
「哪裡。」文丞佑也客氣地回道。
「五少爺說阿銓他們能進書院了。」蒔香迫不及待地分享好訊息。
「真的?」蘭香驚呼一聲。
兩姊妹開心地拉著手又叫又跳,文丞佑好笑地看著兩人像小孩一樣又蹦又跳,他站在原地等她們恢復正常,不過是幾個呼息的時候,蘭香已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蒔香的手,輕輕咳了才聲。
「少爺是那兩個臭小子的大恩人。」蘭香讚嘆道。
文丞佑笑笑地沒說話。
「少爺今天住莊子還是一會兒要回去?」蒔香問道。
「一會兒就得回去。」
「我剛剛摘了一大籃山莓。」蒔香往溪邊走。「放在溪裡冰冰涼涼的可好吃了,你一定沒吃過。」
蒔香將山莓包在手巾裡,然後再放進溪水裡冰鎮。「得等一會兒,坐。」她拍拍身旁的糙地。
見他面露遲疑,她幡然領悟。「我又忘了你們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規矩多,讓胡嬤嬤瞧見指不定要罵我狐狸精,文府堂堂五少爺,以後還是縣太爺,哪能跟個鄉下野丫頭坐在糙地上,存的是什麼心啊?」
他笑出聲。「你說話總這樣一套一套的,把人弄得哭笑不得。」他在她身邊坐下。
蘭香看看堂妹又看看文丞佑。那個叫胡嬤嬤的為什麼要說蒔香狐狸精,難道他們兩人……
「姊,你在那兒發啥呆?」蒔香隨口問道。
「沒,我……我也該回去做午飯了。」她提起籃子。「有空了我再來找你。」
「好。」蒔香頷首,朝她擺擺手。
「你在這兒倒是愜意。」他望著遠山,農舍與稻子,伴著涼風徐徐,讓人心曠神怡,身體也放鬆下來。
「你脫了鞋把腳浸在溪水裡,包準你舒服得昇天。」她說道。
他笑而不語。
「我說真的,要不是你在這兒我早脫鞋了。」她頓了下。「小時候我跟村裡的鼻涕郎還有二狗子最愛到這兒玩水,那時衣裳濕了也沒關係,可長大了就多了一堆規矩,這不能那不行的。」
「沒規矩不能成方圓。」他順口道。
「知道,就你規矩多。」她取笑。
她仰著笑臉,頰邊幾綹髮絲在微風中吹動,她的鼻樑與雙頰因為日曬而泛紅,大大的雙眸黑白分明,如今閃頭幾抹促狹,嘴角勾著笑意,讓她的臉蛋更添動人的光彩。
文丞佑有股衝動想摸摸她的臉,血液在身體裡加快流動,呼吸也緊促起來。她是如此朝氣蓬勃、神采奕奕,讓人也跟著快活,方才趕路的疲倦瞬時消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