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著猩紅血液的匕首出現在小花面前,刀鋒上一滴血落進她的掌心。小花對他笑了一下,收緊掌心,握住那滴還溫熱的血液,轉頭深深地看了安世朝最後一眼,“他和他夫人,肯定會很幸福的。”
從昔耶的眼睛裡,瞅見自己額上已經有三瓣花瓣了,嘆了口氣,不打算再在這裡耽誤時間,拉著昔耶便準備朝外面飄。
月上中天,在小花和昔耶正打算啟程前往西海的時候,瑤山下的這間小院子卻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來的其實是一位熟人,稱得上是這間院子的半個主人,安世朝的孫女——安懷袖。
在昔耶將安世朝送進幻境之前,這姑娘不是已經被安世朝先送回九江郡了嗎?按照現實中的時間來算,前後也不過一日的光景,這姑娘怎麼又跑回來了。
小姑娘從小就跟在安世朝身邊,推開門便見到安世朝斷氣了,豆大的眼淚珠子斷線了般的落下,說來,這姑娘和蘇皎月一點也不像,約莫是和安小樹極像的,那一聲聲祖父,叫得人肝腸寸斷。
小花和昔耶趴在房樑上,打算等這姑娘哭過之後,再悄悄離去。按照常理,這姑娘不知道實情,見到安世朝胸前被人刺了一刀,肯定以為昔耶是殺人兇手,不知道她會不會吵嚷著要捉拿兇手。
小花自覺自己頗有烏鴉嘴的潛質,正在心裡這樣想著,便見安懷袖伸手摸了摸安世朝胸前還未凝固的血跡,尚是溫熱,她便恨得咬牙切齒的喝令原本該護送她歸家的手下仔細搜查。
“你說她會不會搜到房樑上來?”小花趴在昔耶的背上,不恥下問的說道。
“會。”即便成了親,昔耶仍是不改言簡意賅的作風。
小花啊了一下,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
他冷眼看著下方,不急不躁的說道:“因為她已經看到我了。”
事實證明,即便她長得既不像安世朝也不像蘇皎月,但是還是他倆的後代,這樣敏銳的發現他們的藏身之所的,她還是第一人。因為她不知道里中的緣由,所以以為安世朝只是和昔耶做一筆尋常的交易,此時見到昔耶獨自趴在房樑上,手中還握著那一柄帶血的匕首,愁眉深鎖,眼底的恨意畢現。
她抬起眼睛:“敢問昔公子,為何要殺害我祖父。”
小破圖住呼吸,生怕被安懷袖發現,忍了一會兒,才記起這是在現實中,她是一隻鬼,本來除了昔耶就沒有人能看到她,她從昔耶背上爬下來,飄到安懷袖身邊,研究了一會兒,得出一個結論。
“昔耶,她喜歡你。”
這個不是她胡亂下的結論,是經過多番的觀察才得出來的。沒想到這才成親不久,情敵就出現了,不對,應該是成親之前,這個情敵就早展露苗頭了,還送昔耶送到桂花林。
昔耶聞言,雙目一凜,起身從屋樑上跳下來,安懷袖咬著牙,杏眼含淚的望著他,見他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黑衣墨髮的男子一身寒意,生得一副俊朗如畫的面容,卻是殺親仇人。
她倒寧願相信,這其中另有隱情。
而在她獨自傷神的當口,男子已經走過她身邊,身後的銅鏡印出他漸冷的面容,眼底抽不出一點暖意,微微抬起右手,在虛空中不知道抓住了什麼東西,“與我無關。”
安懷袖眼中的淚意乾涸,從小花這裡望過去,能看到她正慢慢抽出鬢間的木簪子,臉上的神情支離破碎,身子在一陣一陣的發抖。她扯了扯昔耶的手,擔憂道:“她要殺你。”
但即使她警告了昔耶,他卻完全沒有警惕,在小花的想象中,昔耶至少也應該說些什麼,雖然依照安懷袖的水平,要刺殺昔耶是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昔耶不放在心上,小花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正準備轉身離去,卻見安懷袖揮起簪子刺來,幾乎是想也未想,下意識的,小花便迎上去,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