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澤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下來,翠翠的身影完完整整的倒映在他的眸子裡。
低沉的聲音在翠翠耳邊響起,“你那天嫁給遲瑞那天,穿著火紅的嫁衣從我身邊走過,風吹起了你的蓋頭,我就是那個時候……”
只是一眼。
如果那一天,他沒有去。
如果那一天,沒有風吹過。
可惜……沒有如果。
“龍天澤,告訴督軍說遲瑞通匪的人是你吧?”翠翠面無表情的直視龍天澤,“也是你慫恿督軍將遲瑞抓起來的吧?”
龍天澤眼中的驚喜之色越來越盛,“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最瞭解我的人就是你了,吳翠翠。”
“放過遲瑞吧。”翠翠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把匕首,“不然你會後悔的。”
“呵——”嗤笑一聲,龍天澤痞痞的看著翠翠,“你想要殺了我嗎?”
搖搖頭,翠翠將刀子對準了自己的心窩,“我不會殺你,我永遠都不會殺你。”
翠翠已經欠了他一條命,不可能再殺他第二次。無論這個人怎麼壞,上輩子那一槍就了了所有的恩怨。
“但是,如果你砍了遲瑞一刀,我就砍自己兩刀,你要是對他開了一槍,我就對自己開十槍。”
翠翠這麼做很卑鄙,她在用自己的命威脅龍天澤。
可是不卑鄙又能怎麼辦?
“啪”
手中的酒杯被重重的甩到牆上,龍天澤伸出手扼住了翠翠的脖子,“吳翠翠,你這是在用你的命威脅我?”
“是。”翠翠艱難的說道,“你不會殺你,但是我會殺了我自己。”
你不是說過,如果我死了,你活著就沒意思了嗎?
龍天澤,我不能殺你,但是能殺我自己。
“你——”握著翠翠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龍天澤冷著臉瞪著她,“你就那麼不在乎自己的命嗎?”
“遲瑞就是我的命。”翠翠有些喘不上氣兒,紅著小臉說道,“他如果出事了,我也活不了了。”
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
可是在翠翠看來,夫妻本是一條命。
翠翠只覺得手腕一痛,低頭一看,手中的匕首被龍天澤奪了過去。
因為他是握著刀刃硬搶過去的,所以現在龍天澤的左手掌心被劃開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順著手指流到了地上。
這樣刺目的紅,讓翠翠下意識的別過臉去。
她不想看見龍天澤的血。
洩氣的鬆開了手上的力道,龍天澤有幾分頹喪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在呼吸暢通之後,翠翠用手揉著自己的脖頸輕咳了幾聲,就聽到龍天澤說,“過來幫我包紮。”
猶豫了幾秒,翠翠讓龍天澤的手下拿來了紗布和藥品。
龍天澤在她消毒的時候悶聲不吭,只是定定的看著動作輕柔的翠翠。
吳翠翠,為什麼遲瑞就可以,我龍天澤就不可以?我明明不比遲瑞差,為什麼你看不到呢?
“好了。”細心的纏上紗布,翠翠將藥品收拾好放在桌上。
“我可以放了遲瑞。”反正這個通匪的罪名也是自己按上去的,龍天澤完全可以在沈虎面前推翻自己的偽證。
翠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真的?”
“真的。”龍天澤點點頭,“不過有要求。”
“什麼要求?”
“親我一下。”龍天澤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要真心的。”
“……”如果是真心的,根本就不會親好不好?翠翠有些無奈。
“還有,陪我一天……當我的女人。”龍天澤更加得寸進尺。
“不可能。”翠翠立刻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