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爹說,是因為她弟弟是傻子,沈家覺得丟了他們的人,所以不管他們姐弟了……
她那時候雖小,也是半信半疑,並未全信,只是也覺得有些丟人,所以把弟弟藏在家裡,不讓他出去被人嘲笑。
如今想來,她爹的話,大概一個字都不能信。
盈袖和小磊跟親戚們廝見過後,沈老夫人才道:“好了,你們下去待客吧,我帶袖袖和小磊去我房裡說說話。”
沈家人忙應了,目送他們而去。
司徒盈袖回頭看著沈遇樂,道:“表妹,跟我們一起去吧。”
沈遇樂看了看她孃親王月珊。
王月珊笑著點頭,道:“你陪著去吧。”
沈老夫人沒有反對,笑著點點頭,拉了司徒晨磊的手先走了。
司徒盈袖和沈遇樂手拉手跟在後面。
沈老夫人跟三個孩子走了之後,沈家人才各自離去。
沈大丞相最後一個離開上房。
跟在他身後的,是他一個上了年紀的心腹幕僚,六十多歲,黑胖有須,裝扮成管事的樣子,跟他一起來到內院,見了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一面。
“……景翼,你覺得那孩子如何?”沈大丞相揹著手,心事重重問道。
那幕僚姓呂名景翼,跟在沈大丞相身邊多年,是他的左膀右臂。
呂景翼嘆了口氣,“沈老,我跟您多年交情,就說實話了。”
“但說無妨。”
“這孩子,能有中人之資,就是僥天之倖了。”
“唉,我也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比我當初知道的,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他能不痴不傻,我已經別無所求了。”沈大丞相停下腳步,立在樹蔭底下,眯眼往前看去,“……還是再生一個兒子才好。”
綠樹甬道的盡頭,一個寬袍緩帶的公子走了過來。
小路旁點綴著星星點點五彩繽紛的小花,矢車菊、半枝蓮、金盞花,開得搖曳多姿。
那公子面色如玉,身上一襲月白色長袍,腰繫白玉帶,從路的盡頭緩緩走來。
沈大丞相露出笑意,輕聲道:“是東籬來了。”
呂景翼探頭看了一眼,接著說道:“我倒覺得,司徒大小姐很有本事,而且對弟弟珍而重之,倒是大有可為……”
“哦?”沈大丞相回頭看了他一眼,“她是很聰慧,但可惜是女兒家……”
“女兒、兒子,並不重要。”呂景翼意味深長地道,“重要的是,她有沒有本事幫扶自己的弟弟。——如果她連劉阿斗都能扶起來,那您還擔心什麼呢?”
沈大丞相心中一凜,忙道:“且住,以後再說吧。”
說話間,謝東籬已經走到他們身邊,微微躬身行禮,“沈大丞相,呂老。”
呂景翼驚訝:“你居然認得我?”
他一直藏身沈相幕後,知道他真實姓名的人極少。
謝東籬微笑說道:“少年時候有一次,我來沈府拜會,正好跟呂老擦身而過,沈相跟小可略提了一提。”
沈大丞相恍惚覺得,確實有這麼回事,只是隔得太久,他記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了,笑著道:“都不是外人,咱們出去說話吧。”
謝東籬頷首讓了一步。
沈大丞相走在最前面,呂景翼和謝東籬並肩而行。
三個人出了二門,先去沈大丞相的外書房說話去了。
……
沈遇樂陪著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在沈老夫人房裡說話。
司徒晨磊坐著聽了一會兒,就被沈老夫人的兩隻貓吸引住了。
雪球和花枝對司徒晨磊也不認生,一隻跳到他的膝頭躺下,另一隻蹲坐在他身邊的錦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