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下心來。
看來,薛玉娘已經覺察到了,寶桂在這件事裡,確實起了主要作用。
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
“龍大奶奶您多保重,好好帶孩子、坐月子,以後再給龍大爺多生幾個大胖小子!”司徒盈袖高高興興作別。
“承您吉言。”薛玉娘陰沉的心裡升起一絲陽光,她抿嘴含笑,對外面揚聲道:“丹桂!拿大賞封兒給這位小哥兒!不,拿雙封兒!”
丹桂在門外脆生生應了一聲,趕緊拿了兩個早就備好的賞封兒出來,塞到司徒盈袖手裡。
司徒盈袖也不推辭,笑著謝過,回祥雲閣去了。
……
回到謝東籬住的祥雲閣,司徒盈袖還是很興奮。
已經是半夜時分了,謝東籬依然坐在祥雲閣的堂上。
見她進來,才放下手中書本。冷然道:“……還知道回來?”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忙堆起笑臉,“大人還沒有睡啊?”
想起薛玉孃的請託。又道:“大人,龍大奶奶說要寶桂回去,我就做了主,將她派人送回龍大奶奶那邊了。”
謝東籬“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司徒盈袖坐到他下首,一隻手無意識摳弄著紅木官椅扶手上的雕花,很有要傾訴的欲|望。但天這麼晚了,不知道能說給誰聽。
就在她惋惜的時候,一向不愛管閒事的謝東籬居然開口問道:“那邊的事情怎樣了?聽說出了點簍子?”
司徒盈袖大喜。忙絮絮叨叨將整件事說了一遍,說完又有些不放心地道:“大人,您說龍大奶奶會明白是誰做的嗎?”一副恨不得替薛玉娘做主的樣子。
謝東籬端起身邊八仙桌上的茶盞,在手中轉了一圈。
本來他很看不上這些婆婆媽媽的後宅事務。
在他眼裡。這些女人無非是為了一個男人的寵幸爭來鬥去。簡直是愚不可及。
但是眼角的餘光瞥見司徒盈袖一臉擔心的樣子,居然鬼使神差地勸起她來:“其實你不用為龍大奶奶擔心太過。去了一個寶桂,也許還有秋桂、香桂。如果她自己立不起來,以後難免還是會重蹈覆轍。你不用太在意,幫她也只能幫到這裡。”
司徒盈袖若有所思地垂了頭,摩挲著裙上掛著羊脂玉佩。
“再說,龍大奶奶未必不知道如何懲戒寶桂。不信你明兒再看。”謝東籬淡淡說道,將手上的茶盞放了下來。
司徒盈袖默然不語。
她上一世是純粹的生意人。看多了人與人之間利益為先。
真正交好的朋友只有幾個人,除了沈遇樂。還有這個沒受過她好處,卻熱心出頭,幫她催婚,待她如大姐姐一樣的薛玉娘。
上一世她沒能還她催婚之情,這一世總算是趕上了。
這樣一想,她也釋然了,起身站起來,伸個懶腰,笑道:“累了一晚上,肚子好餓。”
謝東籬也站了起來,往裡屋走去,一邊道:“耳房有點心,吃完就在落地罩後面的碧紗櫥裡歇息。”
“是,大人!”司徒盈袖忙響亮地應了一聲,去耳房吃東西去了。
阿順皺著眉頭,抱著鋪蓋行李在謝東籬的床前打地鋪。
司徒晨磊睡在暖閣的羅漢床上,早就打起小呼嚕了。
司徒家的丫鬟婆子都在隔間的地上打地鋪。
裡屋臥房和暖閣之間隔著落地罩,落地罩後面有個小小的空地兒,放著一個蒙著紗罩的碧紗櫥。
碧紗櫥裡鋪了兩層褥子,一個秋香色合歡枕,還有一床繡著紫丁香的薄紗袷被。
司徒盈袖也沒有寬衣,合衣倒在床上,拉開被子就睡了過去。
不過睡到半夜,她耳朵裡聽見裡屋的聲音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