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裡去乃是常事,自己處理一番也就是了。
只是憐迎雪身上,卻自然有著一股讓人不忍拒絕的認真,蕭遙話到了嘴邊終於變成了“如此倒有勞憐姑娘了。”
說罷便起身避過憐迎雪拿出包裹,繞到馬車後面重新換了一身乾淨的武士衫出來。
憐迎雪接過了蕭遙脫下的被淚水拓溼的衣服,認認真真的疊好,決定只等馬車再行至小河或者鎮甸的時候,便替蕭遙漿洗一下,本來十分低落的情緒此時倒好像散去了一般。
蕭遙遲疑道:“憐姑娘,軒轅掌門雖然有負鬼師伯,但他畢竟是你的生父,你往後準備作何打算。”
憐迎雪聽到軒轅青木的名字神色一暗,有些不知所措道:“他有負於我娘,害的我娘一生孤苦慘淡度日,我本來就算不為孃親報仇,也該十分恨他才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難以對他生出刻骨的恨意來,但是我又不願去見他,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也許不見才是最好的,畢竟他至今應該還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女兒的吧,娘在九泉之下也未必希望他知道這件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頓了一頓,憐迎雪這才繼續說道:“也許我應該聽從孃的安排,接替她鬼三姑的身份,繼續隱居在星河谷中吧,蕭大哥你說是麼?”說完之後,憐迎雪有些期望的看著蕭遙。
蕭遙想了想道:“憐姑娘,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只要你開心就好。至於鬼師伯安排你頂替她的身份隱居星河谷中的事,想來也是師伯她放心不下你的安危,才會出此下策做下這麼一個決定。如今師伯她雖然不在了,但是我會替她保護好憐姑娘你的,無論你去哪裡我都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
憐迎雪小聲道:“如果我願意聽孃的吩咐隱居在星河谷中呢,蕭大哥你還會保護我麼。”
蕭遙沒有絲毫猶豫脫口道:“那我便一直留在谷中陪你。”說完之後,才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有些太過唐突了,趕忙解釋道:“憐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我的意思是……”
憐迎雪有些羞怯的別過了頭,似乎不敢去看蕭遙,微聲道:“嗯,蕭大哥你不用說的,我懂得的謝謝你。”
至此兩人一時相顧無言,但是那彼此之間的心意卻又各自明白了幾分。
此時馬車距離廣州不過一兩日的路程,但是蕭遙的傷勢還未完全復原,憐迎雪的身子也還十分的虛弱,再加上馬車上儲備的藥物食材仍有不少剩餘,他們便也不急著往廣州趕去緩緩而行。
既然憐迎雪知道了蕭遙能夠聽到她的心絃之曲兩人又互相表明了心意,車廂中的憐迎雪便也不再顧忌什麼,蕭遙驅車趕來的時候,她便坐在車廂中彈奏心絃只曲。
憐迎雪的心絃之曲並非依靠耳聞,而是彷彿直接作用於心靈,第一次完全放鬆沉浸在這種無聲的天籟之中,蕭遙彷彿能夠感覺到自己渾身真力的流轉都輕盈迅捷了幾分。
他向憐迎雪詢問過這種無聲的琴音是如何發出的,但是憐迎雪也只知道這種觸控心絃的能力是她生而有之的,就連她小時候遇到的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的事也沒有對蕭遙隱瞞,只不過算命先生口中能夠聽到她心絃之曲的人會伴她一生的這件事,出於女兒家的羞澀她倒是沒有告訴蕭遙。
這一天蕭遙將溫養身子的湯藥熬好,也沒有放在車廂外面,而是如同憐迎雪沒有清醒那時一般,拿到了車廂之內,一勺一勺的喂憐迎雪喝下。
本來有些苦澀的藥湯,此時卻彷彿放入了蜜罐子一般只剩下了溫馨和甜蜜。
而憐迎雪身子恢復了一些之後,也幫助蕭遙處理他胸前的傷勢,那枚神農丹功效極強,但是蕭遙卻並非神農氏的後人,若想像神農氏後人一般完全的吸收藥效,雖然有憐迎雪的鮮血作為藥引,仍需要經過一番特殊引導。
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