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玉紫的聲音一下子極弱極弱,“公子你,你休要棄我……”
這聲音,宛如微風拂過樹林,直似雨點打在竹林,極清,極軟,極迷離,還有著一分暗啞。
這是一種極具誘惑力的聲音,可以讓人由腳心癢到心坎。
公子出把竹簡放入几案,抬頭看向她。他的雙眼變得明亮之極。
看著看著,他溫柔地說道:“抬起頭來。”
他的聲音,極溫柔,極溫柔。
玉紫的心,突地一下竄到了嗓子口。她暗暗想道:慘了,玩過火了!
她沒有抬頭。
公子出的雙眼,慢慢地眯了起來。
他聲音微沉,再次說道:“玉姬,抬起頭來。”
玉紫低著頭,輕輕地,弱弱地說道:“妾,不敢抬頭。”
“何故?”
“妾,妾不願侍寢!”
多坦白啊,這話,簡直是太坦白了……
公子出閉上雙眼,嘴角緊緊地抿成了一線。因抿得太緊,那唇色直是泛著青。
當他重新睜開眼來時,眼神中,又是那一派溫和高華,風淡雲輕。
他拿起几上的竹簡,一邊翻看,一邊說道:“玉姬。”
“在。”
“聽聞,你得金後,愉悅非常?”
誰說的!
玉紫雙眼瞪得老大,她反射性地把左袖朝懷中縮了縮,看向公子出的眼神中,已有了一些警惕!
公子出瞟了她一眼。
在瞅到她的神色時,他明顯的怔了怔。轉眼,他的嘴角一挑,又笑了。
這一次,他笑得很愉快。
他揮了揮手,道:“出去吧。”
啊,這就出去了?玉紫警惕地看著他,總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
直到踏出了殿門,玉紫還回過頭,朝著公子出看了一眼。午後淡淡的陽光中,他的側面明暗不定,呈現在光線下的肌膚,泛著玉質的光芒。光是那一點點光芒,便貴氣逼人而來。
玉紫迅速地回過頭,朝外面走去。
出乎她意料的,這一下午,她過得很輕鬆。第二天,她也過得很自在。也不知公子出是出去了,還是被那些韓國美人纏住了,竟然都沒有再召她相見。
第三天,玉紫直睡到臨近中午,才懶懶地打著哈欠,起了塌。
就在這時,一個尖哨的聲音傳來,“玉姬何在?”
玉姬放下掩著嘴的手,應道:“在此。”一邊應,她一邊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站在屋簷下的,是一個太監。那太監瞟了她一眼,冷冷喝道:“跪下!”
啊?
玉紫一驚,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太監,慢慢地跪了下去。
那太監翻開手中的帛書,緩緩讀道:“玉姬為人,貪而懶,不敬上,不從下。今去除其姬位,發至茅廁,以洗其垢!”
什麼,什麼?
玉紫瞪大了眼,她倒吸了一口氣,呆若木雞地跪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玉紫終於回過神來。眼見那太監越去越遠,玉紫急急地追了上去。
她追到那太監面前,急急問道:“寺人,這,這,這當真是公子之意?公子為人有古賢之風,斷不會下此荒唐命令!”
那太監慢慢站定,對著慌亂的玉紫翻著白眼,卻是不答。
玉紫白著臉,她見那太監轉身提步,又要離開,連忙扯著了他的衣袖。
她的手剛剛伸出,那太監便從鼻中發出一聲輕哼,不滿地瞪向她。
瞬時,玉紫明白了。
她咬了咬牙,哆哆嗦嗦地在衣袖中掏了掏。可是,她的衣袖中,除了上午剛得的那一碇金外,是連一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