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進入隔城時,隔城忙忙碌碌的,到處都在建房。一家一家的泥土茅草搭成的店面被折除,一間又一間全新的木屋和石屋出現在街道兩側。
止戈哈哈笑道:“這隔城甚是有趣,莫非,是哪一個王孫想在這裡立國不成?哈哈哈。”
“玉,玉——”亞一邊走一邊大呼小叫。
遠遠聽到他的叫聲,玉紫抱著孩子站了起來,暗暗想道:幸好這時的人比較樸實,若是前世,以亞這性格壓根行不了商。
亞大步衝入院落中,遠遠看到玉紫,便叫道:“玉,魏國人厝叔來了。”
厝叔?玉紫詫異地看向亞。
亞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邊,皺眉說道:“便是那個同時在趙國和魏園立過功勞,得了封地的厝氏,你忘了?他本來的姓氏便是隔,這隔地隔城,都是他們的領地啊!”
玉紫站了起來。她低下頭抱緊兒子,暗暗想道:果然,隔城的名聲一傳出去,他的主人便出現了。
這時,亞大叫道:“玉,要不要叫那幾夥盜賊去迎一迎他?”說是‘迎’,亞的聲音中已帶有殺氣。
玉紫問道:“他帶有多少人?”
“不多,五十人而已。”
“來者何人?”
“厝氏族長的小兒子和孫子。”
“已到了何處?”
“進城了。”
玉紫點了點頭,道:“他親自來了,又只帶了五十人,顯然並不是為了鬧事而來。亞,派人迎上他,你們先與他見一面,看看他的來意。”
“然。”
當天晚上,亞又來見過玉紫。他告訴她,厝叔與他們談了一會,又要求到狼鏢所擁有的良田裡轉了一圈後,便說他此行來到隔地,便想見一見隔城中實際的首領,狼鏢的頭。他還說,伯亞的名頭是響,可在他看來,真正處事決斷的必另有他人。他又說,他想與真正能決斷之人,談一談隔地的處置權。
隔地的處置權?玉紫的心跳有點加快了。她一直覺得,這隔城對她來說,是塊真正的風水寶地。她甚至還想過,用一種什麼手段來得到這塊地的所有權。
想到這裡,玉紫站了起來,說道:“亞,既然厝叔有此要求,那麼明日,你我便見他一見!”
與厝叔相見,是在一處酒家。這酒家屬於玉紫名下,裡面專門設有幾個隔間。
一層飄飛的紗幔後,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房門處,傳來幾個男人的笑聲,“狼鏢之首,居然是一婦人,真真想不到也。”
笑聲中,房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幾個人同時抬頭看向房中的玉紫。
此時的玉紫,一襲黑袍,肌膚如玉,她正跪坐在塌後,透過紗幔,目光明澈地迎上眾人。
門口幾人呆住了。
這時,玉紫站起,盈盈一福,“諸君請了。”
直到她開了口,幾人才清醒過來。那中年人清咳一聲,道:“早便聽過姬的名頭,可直到此時,方知姬華貴不凡,渾不何一商戶!”說罷,他朝著玉紫深深一揖。就在他行禮的同時,站在他身後的幾人,也向玉紫一揖。他們被玉紫容光所攝,竟自然而然把她當成一個大貴族。
玉紫沒有注意到打量了她一番後,站在眾人最後面的那個容貌普通的劍客眼中光芒閃動。
在玉紫與厝叔等人說話時,一個剛加入的遊俠兒湊到一個傭工面前,朝著院落裡瞅了一眼,道:“伯亞這孩兒笑得好生可愛,不知多大了?”
那傭工城起掃帚,笑道:“約摸七月大吧。伯亞這孩子長得甚俊,一點也不像他。”
那遊俠兒若有所思地說道:“七月大?卻是要學說話了。我家那孩子,估摸也是這般大了。”他怔怔地望著內院,一副很想走進去看一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