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兒臣下塔,也見是他二人守著睿敏郡主!”說著向皇帝眨了眨眼,向淳于信瞟去一眼。
當初事罷回宮,他曾向皇帝稟過攻塔經過,皇帝自然知道趙承、白芍二人隨他一同攻上塔去,並沒有提到汪世姓名。這一個小動作,自然是指父皇你為了你四皇兒撒了大慌,如今五皇兒的話便說不圓滿,只能請父皇你老人家幫忙圓圓!
皇帝見狀,自然猜出事情原委,點頭道,“嗯!那趙承武功高強,汪世也是世所罕見,也多虧他二人聯手救主,睿敏郡主才能完好無損!可惜啊!可惜他二人均是不願為官,回頭,你可得好好賞賜!”
一番讚歎,此事便成定論,睿敏郡主失節之爭,到了最後,竟成就了一個捨身救夫的節義女子,兩個忠心護主的忠義男子。任是秦義一干人再有不服,皇帝賞賜之言已出,又豈敢再爭,不過空自咬牙罷了!
這一番爭議,雖未將睿敏郡主置於不堪之地,卻也將皇帝議親一說岔過。淳于信暗暗鬆了口氣,阮一鳴卻是心中暗惱,眼見皇帝退朝離去,轉身向方信達瞧去一眼,冷哼一聲,大步出宮。
方信達挑了挑眉,轉頭向秦義一望。秦義與他目光一對,並不說話,也轉身出殿而去。
二人這一微不可察的交流,卻滿滿落在齊王和五殿下眼中。二人均是微微揚眉,眸中露出一抹冷凝。
阮雲歡一早起身,洗潄之後,便去給老夫人問安。陪著老夫人用了早膳,又坐著說了會兒閒話,眼見日頭高起,才辭了出來。
剛出紫竹苑,便見前院的一個小廝迎了上來,躬身道,“大小姐,宮裡來人,給小姐送帖子!”說著雙手將一封紅泥帖子遞上。
阮雲歡接過,問道,“是宮中何人?可還在府上?”
小廝忙道,“說是雲祥殿的人,他不曾進府,說在府門外等候大小姐,小人怕誤了大小姐的事,便徑直來此等候!”
一旁白芍抿唇道,“可不是呢!方才奴婢說交給奴婢便好,這位小哥卻說什麼都不肯,好似奴婢會匿下小姐的東西!”
小廝忙陪笑道,“白芍姐姐說笑,小人豈敢疑忌姐姐!”
阮雲歡微微一笑,心知這小廝一向前院服侍,難有親近主子的機會,如今得著這麼一個差事,便想在自己眼前露臉,以圖提攜,便笑道,“宮裡來的人,本就要緊,原該上些心!”說著命白芍打賞。
白芍自荷包裡摸出二兩碎銀子遞了給他,說道,“這位小兄弟辦事倒精細周到,只是一向少見,竟不知道如何稱呼?”
小廝這一趟得了二兩銀子,又聞問及姓名,不禁大為歡喜,忙連連道謝,說道,“白芍姐姐服侍大小姐,貴人事忙,自然不知道小人賤名,小人名喚二狗子,白芍姐姐日後但有事信得過小人,吩咐便是!”
阮雲歡見他不過七、八歲年紀,倒是口齒伶俐,不由笑了起來。將帖子開啟來瞧,果然是柳凡絹秀的筆跡,請她即刻入宮一見。
阮雲歡心中暗奇,柳凡這是有何急事,非得自己此刻便趕進宮去。但思宮中雖看似一團富貴,實則兇險萬分,也不敢耽擱,當即命二狗子仍出外傳話,請宮裡的人稍等,自個兒帶著白芍回錦闌軒,換了身兒衣裳,直奔皇宮而來。
從恩澤門進宮,隨著引路太監,一路進了後宮,向雲祥殿而來。未近宮門,便聽到陣陣絲竹之聲,竟似柳凡正在觀賞歌舞做樂,哪裡像有急事的樣子?
阮雲歡心中暗奇,但見有太監稟了進去,隔了片刻,帶出一個“傳”字。阮雲歡見柳凡並不出來相迎,不由暗暗揚眉,心中好笑。這位柳貴人,越發有了宮中娘娘的派頭!
隨著小太監入內,但見正殿上果然綵衣繽紛,數十舞娘翩翩起舞。阮雲歡唇角勾起,正要取笑幾句,穿過舞娘揚起的水袖,卻驟見一角黑金龍袍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