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是什麼人的秘密,這是好人壞人,與我又有何關?我為何要多事?難怪沈浪說我……”
她本已要轉身,但想到沈浪,她的心又變了。
“沈浪,我為何直到此刻還要聽他的話?反正我已不想活了,就算進去遇險又算得什麼?”
她跺了跺腳,立下決心。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別想管我。”
她終於鑽了進去。
天下所有的密窟,所有的地道,差不多全是一樣的——陰森,黝黯,帶著股令人頭暈的黴溼氣。
這地道比較特別一點的是,既無人防守,也無機關。這或許是因為這地方實在太秘密了,別人根本不會找進來,所以根本無需防守。也或許是因為這墓裡的主人自視極高,根本就未將別人放在心上。
朱七七也不管這究竟是為什麼,合起墓碑,就往裡走。有十多級石階通下去。
然後,就是間小廳,佈置得竟也和普通富貴人家的客廳差不了多少。
朱七七探首一瞧,廳裡沒有人。
她居然就這樣走了進去,她根本不怕被人瞧見——她現在實已有點自暴自棄,只覺得被人發覺了最好。
廳的前面,有扇門,朱七七筆直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門裡有笑語聲傳了出來。
“公子你想得端的周到,生怕你屬下在這裡悶得慌,還找來這兩位嬌滴滴的大姑娘陪著,真是好極妙極。”
朱七七身子陡然一震,腳步立刻停了。
這竟是金不換的笑聲!這惡賊,怎會在這兒?
只聽另一人道:“金兄有所不知,公子處處替人著想,才能成得了大事。此地若非如此享受,又有誰心甘情願的耽在這裡?”
這語聲也很熟,很熟……是誰呢?
朱七七想了想,終於恍然:“這是左公龍。”
金不換笑道:“不錯,別人若不心甘情願,縱然無奈耽在這裡,也會偷偷溜出去。這麼一來,卻用鞭子也趕不出去了。”
一人笑道:“但如今卻便宜了你。小玲,還不倒酒?”
這赫然竟是王憐花的聲音。
但奇怪的是,王憐花此刻的聲音,竟是有氣無力,而且說完了一句話,就不住喘氣,不住咳嗽。
朱七七一顆心,又幾乎要跳出來。
她站在那裡,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門,是關著的。
但門底下卻有一條空隙,有燈光透出來。
朱七七呆了半晌,咬了咬牙,走到門口,蹲下身子,俯下頭,用一隻眼睛,向那條縫裡瞧進去——
只見裡面屋子中央,是個火燒得正旺的銅火盆,火盆邊有張擺滿酒菜的桌子,金不換和左公龍就坐在那裡。
有個穿著一身紅衣裳,雖蓬著頭髮,但臉上卻打扮得妖妖嬈嬈的女子,正在火盆邊弄火,那腰就和蛇似的。
另一個穿綠衣服的女子,卻坐在金不換懷裡,臉上紅馥馥,帶著笑,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卻充滿了厭惡之色。
王憐花呢?
朱七七瞧了一轉,才瞧見王憐花。他此刻正倒臥在一張虎皮榻上,那張俊俏的臉,蒼白得有如死人一般。
金無望說得不錯,這惡魔果然已受了傷。
就連左公龍、金不換,似也負了傷。左公龍右臂已被包紮,用根布帶吊在脖子上,傷得也像不輕。
金不換傷得卻顯然不重,此刻又吃又喝,還不忘時時去欺負欺負坐在他懷裡那可憐的女孩子。
但他卻又為何偏偏要別人去為他配藥——那兩個穿著羊皮襖的大漢,口中罵的“殘廢”自然就是他了。
朱七七再也想不到自己誤打誤撞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