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娶——千樺知道他的志向,也願意與他共同擔當,或許她也介意,但是她不會有怨言。
他若想得到嵐閣裡的人,卻再不可以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糾纏——那女人聰明能幹,自也瞭解他的鴻圖大志,可是,她對這些不感興趣,不屑一顧,不稀罕。想要得到她的心,就必須一心一意。悶
一心一意的只對一個女人好,在帝王家,可以說完全不可能事——當年,父皇對雲遲再如何如何寵,身邊終還是另外有妃子的。
侍不侍夜是一回事,存在與否又是一回事,妻妾同堂那種事根本就沒法避及。
現在,卻是兩難,他想了兩天,根本就沒有兩全齊美的辦法。
金晟悶悶低咒了一聲,吁了一聲,往嵐閣而去。
夜色裡,園門外楊譜猶帶著人守在那裡,見到他來,紛紛行禮,金晟揮揮手,讓他罷了,急匆匆往花影婆娑的閣樓上走去,步履疾快,顯得那麼的迫不及待。
閣園門口,景侃和楊譜站立著,對視一眼,楊譜搖頭嘆:“你有見過這樣的王爺嗎?七魂六魄全被某人吸了去似的!”
“有,見過的,每一回君公子不告而別,爺就會有那麼幾天煩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做什麼都不順,就像丟了魂魄似的!”
景侃想像著當年的種種,臉孔上現出鬱悶之色,低嘆:“這種狀況怎麼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了?”
“好現象!爺這一次真是動心了。”
“為嘛我覺得好糟?那女人現在能牽著爺的鼻子走。爺被罵了也不生氣,太那個了……”
“小景,這世上敢罵爺的女人,敢把爺不放在眼裡的,她是第一個!”
楊譜仰首微笑,將長劍扛在肩上,回過身如門神一樣的站在門口處,嵐閣的對面,燈燭也是通亮的。他隱約看到識襄園的樓臺上,有一抹幽怨的倩影在倚欄獨望。
一入侯門深似海,多少女人要在深深庭院中孤寂的老去。
楊譜小小感概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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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很安靜,裡間只點一盞小燈,幽幽的發著光,外屋的鶴形燭臺上點著三支明燭,朧月正和香兒在在燈下低聲的討論刺繡。
金晟輕輕推門進去,她們兩人抬頭看,一楞之下,忙起來行禮。
“她呢?已經睡了?”
“是!”
朧月輕聲應著。
金晟舉步走進房裡,果見床帳低垂,悄無聲息。
撩起薄薄的冰綃床帳,但見佳人側著身,睡的正香,幾近晶透的臉孔依舊是白的厲害,不過,看上去氣色好多了!
躁亂的心因為看到她安靜的睡臉而一點點沉寂,上來之前,他還真擔心,迎接他的會是另一場風暴。
還好,她睡了!
她睡著的側臉真好看。
他微微一笑,伸手小心的觸觸她的臉,又撫上她的如絲如緞的發,摸摸她纖秀的耳垂,夢中的她小小抗議了一下,眉心輕皺,伸手撥掉那隻擾人的“蝴蝶”,轉而枕上他膝蓋上繼續睡。
笑弧更深一圈!
看到她慵懶溫柔的樣子,一整天的疲憊去了不少。
哪怕就只是這樣瞅著,也覺得有滋味。
他坐在床頭,伸手牽了她的手,就這樣靠著,閉眼,養神,心,安寧,一剎那間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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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間的兩個女子忍就住往裡面,看了又看。
朧月很想衝上去將這個男人揪出來扔出去,想到白天韓千樺那副炫耀的嘴臉,心裡就噁心:一個想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男人,怎配得上小姐!
她剛想上去,卻見金晟睜眼對著小姐笑,伸手把小姐輕輕的攬在懷,低頭往小姐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