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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不多,中秋節“月影樓”開詩會,一幫公子哥兒誰也不是我對手……嘻嘻……”

每當子釋說起從前往事,長生是又想聽又怕聽。想想得心癢,怕怕得膽寒。矛盾不已,五內俱焚。總忍不住想象: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他現在……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著錦繡,走章臺;調絲竹,弄丹青;戲筆墨,逐風流;賞秋月,笑春風。

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

“子釋……”

懷裡的人興致不減:“後來我才知道,古人喝的是米酒,類似於醪糟,照花雕都差遠了,怪不得可以成鬥成鬥往下灌,呵呵……今兒晚飯上的是家釀谷酒,頂多花雕的程度,入了我這西鳳白練出來的口,那還不跟喝醪糟似的?……還有啊,光說我,你不是比我更厲害?”

“我是習武的時候跟師傅學的。後來家裡應酬多……”轉口,“到底傷身,別這麼喝了。”朦朧中看不清他臉色,伸手探一探,不燙了。掀開薄被鑽進去,翻身把他扣在下面:“喝就喝吧,媚眼兒亂飛,酒能亂性知不知道?”

“你這是汙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唔……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嗯……”負隅頑抗失敗,徹底投降。

“咱們不點燈,咱們吹蠟……”

“淫賊……”

螢火蟲都彷彿不好意思了,羞得提著小燈籠藏到草叢裡,悄悄吸露水。

等螢火蟲們撐不住快要瞌睡的時候,風裡傳來比蟲鳴更細微的響動。

“你往我脖子上套什麼呢?——莫非劫完了色,還要謀命不成……哎喲!”

長生騰出手在他最要命的地方不輕不重捏了一把:“讓你屢教不改!就愛胡說八道……”

手裡的東西套上他脖子,又把頭髮小心理順:“這個是生辰禮。”

“是什麼?”

“進去再看。”

子釋沉默半晌,忽問:“有壽禮,祝壽辭有沒有?”

等了好一會兒,聽長生道:“有。”

溫軟的唇重新湊過來。細密悠長的一個吻結束,他說:“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你生辰我可什麼也沒送。”

“怎麼沒有?你忘了,那天夜裡……”

“閉嘴!”

長生抱著子釋摸回二樓,比之前兩人出來動作更輕巧。子釋把生辰禮物摘下來,藉著火光細看。繩圈上墜著小小一顆圓溜溜亮晶晶的白色石頭,背面兩個字:“長生。”鐵劃銀鉤,峭拔穩重。

笑。悄聲道:“這不是絕谷裡的圍棋子兒麼?這麼硬的石頭,難為你刻了字不說,居然還鑽了個孔——呵,書法大有長進。”

長生又給他戴上:“不許隨便摘下來。”

“嗯。”

“不許“嗯”。”

“好。”摸摸繩圈,好奇,“你拿什麼做的?好像很結實的樣子。”

“山藤。”

長生心想,它可是辟邪祛病最佳聖物。蛇皮絞索編的,還在蛇血裡泡了泡——晾了好多天才把血腥氣散盡。才不告訴你。

正擔心他還要追問,低頭一看,嘴角含著笑意,已經睡著了。

第〇二七章 狹路相逢

直到第二天下午,四個人才揹著滿簍的鮮菜乾果餈粑臘肉,在全寨男女老少盛情挽留聲中離開。

黃昏時候,找了一處砍柴人歇腳的茅亭休息。剛把火生起來,長生忽道:“別說話。”側耳聽聽,兩下撲滅火堆,燒焦一頭的樹枝塞進灌木叢深處,又抓起一把土撒在剛剛生火的地方。

“有人來了?”

“不止人,還有馬。”長生臉色凝重。其實最要命的,是他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久違的鄉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