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林這次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他好像終於想通了,想通了自己的無理取鬧,因為捨不得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就不顧她的想法強行耍賴。
他站起來,白怡感覺身邊的暖意一下子減少,然後看著明林一步步離開,什麼話都沒說。
朝堂上,因著五皇子的死,也因為三皇子在賑災中表現良好很得民心,一封封懇請聖上立儲的摺子堆滿了御書房的案子。
皇帝隨手翻開一本,看見又是請求立太子的摺子,心煩意亂的扔到一邊,叫大太監上前來捏頭。
“你說,他們是不是覺得朕年紀大了不中用了?老三就那麼優秀?”
大太監也沒停下手,從潛邸跟著一路走了這幾十年,他比後宮的妃子還要了解聖上的脾氣,只撿著好聽的話說,“三皇子表現的再好,再優秀,那也是您的兒子,是您教導的好呀,您瞧瞧這一桌子的摺子,您每天就睡兩三個時辰,臣子們這也是怕您太過勞累了,這才想著立了儲君替你分憂不是?”
“哼。”皇帝閉著眼冷哼一聲,“這沒立的時候一個個還知道忠君、孝順,真要是立了,止不住有些人這心就要大了。”
與此同時,三皇子府的書房裡,三皇子溫漓正煩躁的在屋裡走著,“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金架上蹲著的鸚鵡撲稜著翅膀飛到了溫漓肩上,學著他剛才的話。
“這會說話的鳥,以後談事的時候還是別放屋裡了,可不比人的嘴嚴啊。”李淵把玩著溫漓送他的一把鑲著紅寶石的匕首,想著這種精巧玩意兒暖陽應該會喜歡。
“王三,把這破鳥拿出去!”溫漓高聲朝著門外喊了句。
“破鳥破鳥,破鳥破鳥。”鸚鵡也不知道罵的是誰,就被端著出了屋。
溫漓坐在李淵身旁,壓低了聲音問他,“承遠,你說父皇,他想幹什麼?”
“聖心難測,您的那些幕僚可有什麼高見?”李淵聲音裡透著恭敬,選擇扶持三皇子,便是因為這人最沉不住氣,好拿捏,手下又是一群廢物。
關鍵是年紀合適。
“他們就是分賞的時候頭頭是道,真要出點主意了屁事不頂,居然還有人說讓大將軍去向皇上進言的,這,這都什麼爛主意。”溫漓這麼說著,卻還是偷偷瞄向了李淵,“承遠啊,不過你也跟我透個底,父皇的心我揣測不到,那大將軍的心思你可能揣測清楚?”
李淵放下匕首,回視著溫漓,“殿下大可放心,我父親最是忠君,誰坐在那位子上,他就忠誰,我能做的,便是讓他在您登上大寶之後再趕到,那時候您已經是新君了,他自然也就忠您了。”
“大寶”、“新君”,這些字眼像是讓人上癮的毒一樣蠱惑心智,溫漓拼著最後一分理智遲疑,“其實,其實也不是非要現在就……就……或許我們可以再等等,等父皇把那個位子交給我,名正言順的交給我。”
“等?”李淵笑了聲,“我們這不是就在等麼,等聖上的一個態度。如果聖上這次的獎賞是東宮之位,那自然最好,父慈子孝,您慢慢接手這江山;可若是聖上只是給您封了王呢,再不濟,說不得就是賞點金銀田莊的,您還要等麼?舉國各地出現天災,這機會您上哪兒等?聖上年富力強,十二皇子才剛過了百日宴,過個二三十年,您的弟弟們正值好年華,您呢,可還有現在的好名聲和好藉口?”
“是,是,你說的我都知道。”溫漓又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踱步,“就等這次封賞吧,我不信父皇一點兒都不疼我,再等等,等等……”
從三皇子府離開的時候,李淵厭惡的彈了彈衣服,唯恐把這府裡愚笨的氣息沾染在身上。溫漓還想著天家真有父子親情呢,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了。就上頭坐著的那位,最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