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媯翟讓星辰噤聲,只覺得心跳得奇快,幾乎無法抑制。她眼冒金星,呼吸也跟著艱難起來,不一會兒冷汗便直冒:&ldo;星辰,嬤嬤,寡人這是怎麼了,心裡慌得厲害。&rdo;媯翟撫著胸口,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ldo;夫人,您喝口茶壓壓驚,沒事的。&rdo;星辰捧過茶盞給媯翟。

媯翟猛灌了一大口,仍然沒有止住心悸,頭疼欲裂。窗外的天漸漸復明,媯翟覺得好受了一些,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道:&ldo;星辰,傳孟林來!&rdo;

蒍呂臣急急趕來,見媯翟面無人色,甚是好奇,欲開口詢問被星辰暗示止住。

&ldo;孟林,你立即快馬出城,沿驛道去探大王訊息,捷報已傳,此時應該在路上了。記住,不論什麼事情,都要立即返都報知寡人。&rdo;

&ldo;諾。&rdo;蒍呂臣退下。

媯翟逕自起身,不許醜嬤和星辰跟著,來到了囚禁蔡獻舞的偏院。

院中小池的涼亭下,蔡獻舞正專注撰文,小蠻輕輕替他焚香。媯翟見到此情此景,忽然心裡一痛眼中一澀,眼淚滴落下來。她吃了一驚,伸手擦拭眼瞼,見指尖沾著的清淚,有些迷惑不解。這是何故?然而沒等她想明白緣由,悲傷已經不可抑制地纏繞在她心間。

媯翟失魂落魄地扶住角門的磚牆,不斷問自己:我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可是越問她就越傷心。她不知道是蔡獻舞與小蠻這樣和樂融融的畫面刺激了她,還是心中的擔憂刺痛了她。總之,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奔流,無法受到意念控制。媯翟已經無法承受這樣的悲傷,心口再次窒息絞痛起來。她原本想來與獻舞說說話,此時卻完全沒有了心情。她不等侍衛通報,轉身悄悄出了門,尋到一處僻靜的牆角,背著院牆蹲下身來。當年息國的亡國之痛再次浮上心間,她記不起自己多久沒有在沉湎於這種往事,似乎早已忘記了那些過去,而這個平靜的夏日,在這無人踏足的牆角,媯翟卻感到了生平最大的恐懼與悲涼,彷彿失去了什麼依靠和希望一樣。這樣莫名的恐懼讓人捉摸不透卻體驗至深,媯翟捂著嘴傷心而悽慘地哭了起來。

蔡獻舞原本在院中安寧自在,忽然心口一緊,忍不住回頭一望,對著空蕩蕩的角門出神,但是什麼也沒有。

蔡獻舞納悶問小蠻:&ldo;你有沒聽到女人的哭聲?&rdo;

小蠻仔細聽了聽,搖頭道:&ldo;小蠻沒有聽見,公子是聽錯了吧。&rdo;

蔡獻舞疑惑回頭,正欲提筆,忽而又止住,肯定道:&ldo;不,孤王一定沒聽錯,是她的聲音。&rdo;

&ldo;她是誰?&rdo;小蠻有些試探地問道。

蔡獻舞卻沒有聽進去,往角門外衝去,很快被廊簷上的守衛瞧見,紛紛跑出來將他攔住。蔡獻舞無奈,只好退回來。他眉頭緊鎖,走進屋內將瑤琴抱來架在涼亭上,奏起了《魚遊》曲。原本是歡快的曲子,蔡獻舞越彈卻越悲傷,一顆清淚也跟著滾落下來。

&ldo;公子,您怎麼哭了?&rdo;小蠻詫異。

蔡獻舞沉默不言,只扶著一寸寸的琴絃,默默流淚。他為了誰悲傷,只有他自己懂。

媯翟哭了許久才能強制自己平靜下來,一步一步挪回內廷。星辰見媯翟雙眼紅得跟兔子眼一樣,不禁呆呆問道:&ldo;夫人,您,您這是去哪裡了?怎麼哭成了這樣?&rdo;

媯翟道:&ldo;星辰,你幫著看好惲兒和芷兒。醜嬤,你跟寡人去太子府見葆申師父。&rdo;

醜嬤沒有像星辰一樣驚慌,而是如往昔一樣寧和,隨著媯翟來到了太子府,葆申正諄諄教導八歲的公子艱。

媯翟進了府中,對著葆申跪下了。葆申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