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們一開始喝奶就拉稀,一天拉十七八趟,便便裡都是白色的奶瓣,朱太醫知道這是腸胃發育不全而導致的消化不良。於是兩個小傢伙在剛開始喝奶的同時就開始了吃消化藥。還好剛出生的嬰兒味覺不靈,又處於瘋狂進食的毛毛蟲狀態,他們又一直嘔吐,大部分時間都是餓著肚子的。所以不管是勺子裡的藥汁還是奶媽的奶水都照喝不誤,就這樣喝完吐,吐了喝,喝完再吐,吐完再喝……連著幾天,便便正常了,兩個小傢伙居然熬下來了。見他們雖然吐得厲害,但是哭起來神氣完足,眾人鬆了口氣。
因為平躺著會嘔吐,小傢伙們似乎也知道躺下不舒服,從來不肯平躺在床上。加上嬰兒都是鬼靈精,被抱在手上搖來晃去很舒服,沒兩天小傢伙們精明到只要一離手就哭鬧不休,只有抱在手上他們才會安靜下來。
再說大人也怕他們平躺著會被嘔吐物嗆著,侍女奶媽們就這樣白天黑夜輪流抱著不敢放。還沒滿月,整個院子裡的人個個都精神萎靡,哈欠連天,只有小瓊瑪精神抖擻,她太小,沒人敢讓她抱孩子。
這期間,阿奴只看過兩次孩子的襁褓,隨後就被抱開了。等她能夠站起來,被攙扶著過來隔壁看孩子的時候,他們已經半個月大了,比剛出生的時候大了一圈。她輕輕地開啟侍女手上女嬰的襁褓,小傢伙舉著雙拳靠在自己的小腦袋邊上睡得昏天黑地,那短了一截的左手看起來比右手肥大,而且似乎不大靈活。阿奴深吸一口氣,一臉平靜:“至少都活了下來。”
見她鎮定如常,沒有出現產前那種歇斯底里的狀況。眾人緊繃了半個月的心終於放下來。
等大家都走後,她抱著小女兒握著她的左手呆坐了半晌,淚如泉湧:“你以後會很辛苦,長大後別恨媽媽。”外屋的幾個男人聽見裡面斷斷續續壓抑著的哭聲,一臉慘淡。那個有殘疾的女嬰沖淡了新生兒帶來的所有喜悅。
納達巖雖然沒有剖腹產的經驗,但是他做了上百例的外科手術,阿奴腹部的傷口沒有感染的跡象,癒合的還算好,就是跟阿仲一樣留下了一條蜈蚣疤。因為之前肚子被撐的太大,肌肉的彈性短時間很難恢復。她的肚子並沒有完全消下去,直到孩子滿月的時候,看著還像懷季五個月的孕婦一般。
家裡有個殘疾的孩子,他們不願意大做滿月酒。再說孩子的爸爸還沒搞懂是誰,漸漸適應下來的小傢伙們一日三變,剛生出來的時候都很像母親,慢慢地他們越來越胖,嬰兒都沒有脖子,肩膀上直接是三層的下巴,然後是圓得變形的臉蛋蛋。看著誰也不像。
阿奴嘆氣:“這就兩外星人,跟怪獸似的。”
她產前還對自己的身材斤斤計較,這時候什麼也顧不得了,一心撲在孩子的身上。雖然她沒有奶水。至於劉仲和雲丹,發現自己就是站在她眼前,那佈滿血絲的瞳仁裡連個自己倒影也沒有。之後的日子,她憂心過度,反而迅速的瘦下去,月子裡養出來的肉又一點點的消耗掉。
日子雖然難熬,還是一天天過去,轉眼孩子滿了百日,小傢伙們開始好起來,身子沉甸甸地很結實,奶吐得少了,可以躲著睡,但是胸部以上要墊高。當他們第一次在床上睡著的時候,整個西園裡喜氣洋洋,青霜等人捶著腰,手裡拿著劉仲賞的大紅包,暗自慶幸總算熬過了這一關。
劉仲堅持為孩子做了個小小的百日宴。小傢伙們肚子硬了,可以豎著抱出來。雲丹喜滋滋地一手一個,小夥子扯著雲丹的耳朵再不肯放手,小姑娘也揪著他的鬍子笑得口水滴答。
眾人見他興致勃勃地進去,狼狽不堪的出來,不禁鬨堂大笑。劉仲連忙把小女兒抱過來。
劉暢和羅桑阿波等人正坐在上位,他清清嗓子:“名字,名字取好沒有?”
三人一時無言,孩子分不出是誰的,大家下意識都回避名字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