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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愛他,也不能愛他,她從來不去想對他有幾點喜歡。一天一天,一點一點,她漸漸習慣了草原的生活,習慣了這個丈夫。就象在性事上,每每在他的糾纏和挑逗下,她由抗拒和淡漠被點燃,陷入迷失和激情,次數多了,自己覺得那份彆扭倒有欲擒故縱的矯情,索性放開來享受肉體的歡愉,倒也培養出默契。她始終害怕會懷孕,小心翼翼地採取措施,卻被他一條一條地破壞。明知那樣下去,“中獎”只是早晚的事,確認之時,仍如五雷轟頂,不得不逃避到這個安靜的所在,調整心情,思考未來。

懷孕初期,反應很厲害,搬到這裡來以後,他不放心,不辭奔波,抽出空閒來探望。她身體不適,加上心緒煩躁,遷怒於他,很多時候都懶得打點精神應付,對他說的話也是三心二意,聽一句漏一句。最後一次,他要她回搏克塞裡去,她不肯,一來二去,不耐煩起來,硬邦邦冷冰冰幾句話丟過去,變相趕人。他下不來臺,氣得臉都紅了,倒也沒把她怎樣,忿忿地出門跳上馬,失蹤三個月。卻原來是去了趟喀什。

帶兩個舞女回來算什麼?原本他的帳篷群裡就養了十多個女人,其中好幾個能歌善舞,按照漢文裡風雅的說法,叫做家妓。此時,準噶爾人透過強大的武力,建立了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控制著西起巴爾克什湖,東到吐魯番,北越阿爾泰山的廣大地方,勢力輻射至青海西藏和中亞。這片土地經過幾千年的變遷,眾多民族長期混居融合,雜種優勢,多出美女,而且是各種風情的美女。不管什麼時候,哪個民族,有權有勢的貴族男子都會享受,如此地利人和,當然不會被準噶爾男人浪費。以阿格策望日朗的身份和權勢,他擁有的女人還算少的。

這些女人身份低微,近乎物品,除了娛樂侍奉主人,還經常被用來款待客人,甚至作為禮物贈送。她們所生子女的血統也經常得不到承認,遇到沒人性的“爹”,根本就是小奴隸。因而,完全不能對男人為了勢力利益結盟等等原因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們造成威脅。高貴而且精明的女人們忙著平衡孃家夫家的利益,算計丈夫的其他妻子,培植勢力,養育子女,一般不會把男人用來調劑生活的幾件奢侈品放在眼裡。

阿格策望日朗只有一個妻子,至少保證了她日常生活的平靜安寧。前妻貢日娜死於難產,留下一個女兒,一直由他母親撫養。那些“女人”裡有兩個生了孩子,他對他們頗為照顧,卻沒有承認任何一個是他的骨肉。

結了婚,有了家,丈夫對她不錯,可這個家絕不是她認知裡的正常家庭。丈夫似乎很期待她腹中的孩子,而且希望是個兒子,可她怕得要命。如果是女兒,因為母親的身份微妙敏感,多半不會被策妄阿拉布坦用來聯姻,花點心思,可保一世平安。兒子必定會被各方面當作一個重要的棋子,一個不好就在夾縫中被碾為齏粉。身為母親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那是怎樣的無助和悲哀?!

曾經在一瞬間,央金瑪決定,如果楚言的態度還是那麼冷淡,她要站在哥哥那一邊,不再喜歡她。看見她在沉默中陷入哀愁和茫然,央金瑪的心軟了。有父汗的寵愛,又被兩個哥哥和哈敦保護得很好,她善良而單純,無法瞭解阿格策望日朗的想法,更看不透楚言的心思,她只是喜歡這兩個人,希望他們能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最近的事情已經讓她意識到愛情不是付出就可以得到,生活更不可能一帆風順。只是,她仍然懷著一絲希望,能與她愛的人在一起。

想起來的目的,央金瑪緊緊拉住楚言的手:“你幫我求求大哥,別讓我嫁到青海去。”

楚言大驚:“阿格策望日朗要把你嫁到青海去?嫁給誰?”

“是父汗要我嫁給達什巴圖爾的兒子羅卜藏丹津。大哥不肯幫我說情。”

楚言沉吟著,對央金瑪的命運,她無能為力。蒙古汗王生女兒,主要就是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