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遍的路,今日卻格外急切,他騎著一匹棗紅駿馬,卻偏偏在行到最後的路口時出了出了意外。
也許是因為這匹馬不是他往常在家裡騎過的馬,此時突然揚起前蹄,好像受驚一般,在原地打轉,嘶鳴,胡亂的踢著馬蹄,凌本就是一介文人,那馬受驚的厲害,他又如何降服的了,差一點在馬背上摔下來。
凌只能緊緊的攥著馬繩,盡最大的力氣控制著這匹躁亂的馬卻絲毫沒有用處,而就在他完全看不見的地方,蹲在暗處的幾個人影,無聲撤離。
齊容駕馬直行,賓士在一片遼闊的鄉野路途上,本是微風拂面,白衫卻隨著馬馳鼓出數個風包,獵獵作響,黑髮如同奔湧的瀑布,在身後肆意飛揚。
他已經顧不得去看周圍的景緻,他只想到了她曾經說過,她想生活在一個這樣的地方,齊容腦子裡如狂風捲席,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問題,讓他想當面問她。
為何當初要離去?
是不相信他麼?
他們的孩子如何了?
為何這麼多年斷了聯絡,卻偏偏讓凌直到她在哪裡?
這麼多年有沒有想過他,有沒有想過要回去?
知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找她?
這些年過得可還好,可有受過傷,受過委屈?
還有你和曼羅,有什麼關係?
願不願意和自己回去,做自己的皇后?
……
太多了,多到齊容自己都理不清楚,如同數以萬計的針刺,齊齊發向自己的心口,又癢又痛,卻毫無辦法。
只能不斷的加快胯下的馬速,早一點見到踏尋了五年的身影,甚至一刻都不願意再等下去!
有句俗語**困秋乏,寶七坐在桌前撐著腦袋,一上午已經打了打了好幾盹,最終撐不住乏意,揉揉眼放下了手中的書,雖然睏乏,心裡卻總是沒辦法平靜下來,寶七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好笑一嘆,看來自己也該春眠了。
“夫人,您若累了,便去床上歇會兒吧,在這裡撐著,小心傷了風寒。”
寶七擺擺手,她不想讓自己虛弱到與床為伴,
“這才上午剛過,哪裡就要去床上歇著了,到時候沒病也要躺出病來了。”
這些年無事翻書,加上以前看過的東西,她也知曉了一些簡單的草藥配置,想著還不到午飯的時間,便給自己熬了副安神的湯藥。
賀蘭本是要讓寶七歇著,自己去熬,寶七看了看廚房裡的草藥所剩無幾,便差遣賀蘭去鎮上再買些回來,賀蘭放心不下寶七一人留下,只好駕馬抄了條近路,只想著快去快回。
這幾日雖然困的厲害,卻總睡不踏實,她心裡判斷這是最近瑣事過多所致,勞心勞力,等凌這邊過去,她也的確該換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
待到藥涼的差不多了,寶七習慣的喚了句蘭兒,無人回應才想起來是自己將她派出去才買藥材,心裡不由得嘆笑一聲,敲了一把自己的腦殼兒。
寶七自己取了瓷碗,盛好剛熬的藥湯回屋兒,臨近晌午,日頭正暖,寶七看了一眼太陽,眼睛被晃的有些泛光,捧著藥碗剛進屋兒,就聽到外面一聲長長的嘶鳴馬叫,勒馬揚蹄的聲響。
很快便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帶著急切,愈來愈快的朝著自己的房間方向行來,寶七微詫,沒料到賀蘭這麼迅速,
“這麼快就回來了?”
話剛出口,寶七才怔了一下,只在下一秒就反應過來,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凌過來了,詫異又變成了嘆息,端著碗還沒到桌邊,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已經用比往常快幾倍的速度,勐地一下,停在了屋門前,
“七七!”
短短一瞬,寶七渾身一顫,啪的一聲脆響,深濃的湯藥染了一地,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