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你提醒。”王凱不屑地說道,“我們早已找過魚莊老闆,可他只告訴我們當天晚上他雖然住在魚莊裡,但晚上8點多的時候他已經上床睡覺了,至於10點到12點,你有沒有在魚莊,他根本不知情。”
“不知情?不可能啊,我就在他的魚塘裡釣魚,他怎麼可能不知情?”
“當天晚上,你是不是連費用也沒結?”
“是,是,可我和老闆是老相識了,經常不給錢的。”
“那麼你還涉嫌敲詐勒索?”
“不,這怎麼可能是敲詐勒索呢?我一年結一次,算是包場。”
“你當晚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我也說過很多遍了,我是當天晚上1點多離開的,直接回家的。”
“誰還可以證明?”
“誰還可以證明?讓我想想。”龔青仁仔細想了一下,“我家小區的保安啊,當天當值的保安可以證明,我在地下車庫的時候,還看到過保安。對了,還有我們小區的攝像頭。我們小區到處是攝像頭,所以,只要找到攝像記錄,一定就可以證明我就是那個時候回的家。”
王凱當然看過小區的監控記錄,也知道龔青仁所說的這部分為實,但從張雪死亡到凌晨1點,足夠龔青仁從人才公園到家折騰好幾回了。
“你跟張雪的夫妻感情如何?”
“我跟張雪的感情當然很好,不信?你們大可以問我們的同事,鄰居或者朋友。對,你就問張雪閨蜜好了,她經常到我們家來玩,對我們家的事情也很清楚。張雪的閨蜜叫什麼?伊娜娜,對,就叫伊娜娜。你們可以去問她。”
“你所說的,好像跟我們調查的不太一樣。”王凱轉頭朝牆上看了一眼。審訊室裡的牆上,雖然是空蕩蕩的,但並不妨礙掛幾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紅色的大字,看上去真的很威嚴。雖然這幾個字跟法律法規有點矛盾,但這並不妨礙這些字所發揮的效果。
龔青仁順著王凱的目光,當然也看到那幾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好像也真的有效果。龔青仁立時變得誠惶誠恐,“我沒有說謊,我跟張雪的感情真的很好。”
王凱可沒給龔青仁機會,再次揮拳進攻。“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嗎?可你的女兒怎麼說你們經常要吵架?”
一說到女兒,龔青仁的聲音小了一點。“小孩子說的話不能算數,況且夫妻之間吵吵架,難道不也正常嗎?”
“那麼,讓我們回到主題,好嗎?”王凱問道,“當天晚上你真沒離開過魚莊?”
龔青仁再次低頭努力回憶,“我真沒離開過魚莊。真的,如果我說謊,讓我天打五雷轟。哦,對了,好像還有一個事情可以證明。”
“什麼?”
“手機。對,就是手機。”
“張雪的手機。她有我手機的定位。”龔青仁小聲地說道,“她的手機上安裝了一個追蹤軟體,經常跟蹤我的位置,卻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她不放心我,以為我在外面瞎搞胡搞。她就是監控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受得她這般強烈的控制慾望?所以,我們的感情越來越淡,吵架次數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