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糗的事,他一定不會大張旗鼓。”李浩然嘆了一口氣,說道。他的目光依然飄在窗外,隨著王凱的車子向遠處移動。
王凱是他的師弟。他從來都沒否認過。只不過“是”之前還得加上兩個字。“曾經”。
“那麼說我們現在很安全?”
李浩然聳了聳肩。這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
“那你幹嗎要讓我打扮成這麼醜陋的中年婦女?”劉宇西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明顯含有撒嬌的成份。
李浩然當然也能聽得出來,但他把劉宇西的這個撒嬌,解釋為女孩子愛美而又要強行扮醜的撒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更加在意自己的容貌。
“如果你喜歡穿小鞋子的話,也可以在他面前秀一把。”
劉宇西吐了吐小巧的舌頭。她現在是大鄉所的警察,而王凱是刑警支隊重案組組長,誰知道哪一天會不會在他手底下幹活呢?
“隨身碟裡只有陳東東的一句話,你是怎麼發現王凱跟林尋義有關聯?”劉宇西不解地問道。
“時間。”李浩然又嘆了口氣。
“時間?”
“錄製音訊的時間。”李浩然說道,“我很清楚地記得師父被誣陷的時間是三年前的四月份,而出車禍是下半年十月份。我留意到陳東東留下的這段音訊,是在六月份。那麼,陳東東其實是很早就跟我師父在接觸,所以他很肯定我師父是被冤枉的。從秋哥的檔案資料裡也可以驗證,在四月的時候,應福龍和秋哥還不認識,或者是還沒到掏心窩聊天的時候。這也就是說,慫恿秋哥舉報誣陷我師父的,是另有其人。從舉報信的內容來看,能提供舉報內容,一定是我們警察內部的人。所以,我不得不懷疑到王凱。”
“那你為什麼到最後的時候,還把隨身碟給了王凱?”劉宇西問道。隨身碟的來歷,劉宇西也是一清二楚。那是黃碧琪臨終之前給的,而隨身碟的主人卻是陳東東的。裡面儲存著陳東東的一句話。事關林尋義的。這對於李浩然而言,應該很重要。但這麼重要的東西,卻在最後時刻給了王凱。
“既然找到事情的真相,留著隨身碟已經沒了意義。”李浩然喃喃地說道,“或許可以讓他知道,林尋義無時無刻盯著他。”
“在我們離開公交車的時候,那你為什麼要給王凱透露飄呀飄集團排汙的訊息?”劉宇西問道。
“告訴他們排汙的事情,進而可以發現張大炎的死亡真相,未必不是一條好的線索。”李浩然說道,“總要給他們找一點事情做做,不然他們一定會盯著我們不放。”
“既然他們跟進張大炎的線索,那我們又要去做什麼呢?”
李浩然看著劉宇西,就像看著一頭怪物一樣。
“怎麼,我臉上的妝還沒卸乾淨嗎?”劉宇西手裡捏著卸妝紙,使勁往自己臉上抹。
“如果你把那剩下的三分之一酒都給我,說不定我也會把肚子裡的東西一併都說給你聽。”
“想都別想。”劉宇西毫不猶豫地拒絕,順便還用雙手緊緊蓋住放酒的手套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