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個蝴蝶結。
當它如是陰險地想著陰謀詭計時,陶眠露出鄙夷的神情,並首截了當地拆穿它的苟且心思。
“你控制了山,竟然只想把蛇系蝴蝶結?沒出息,瞧不起你。”
“⋯⋯”
恰巧大蛇從窗子鑽進來,它是過來催促陶眠做飯的,剛好聽到人和鶴的對話。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它又一口叼住白鶴的傷腿。
也不吃,就是叼一下。
白鶴用翅膀啪啪抽它,氣憤。
不吃別用嘴夾!
一言不合,又打起來。
黑蛇嘶嘶,白鶴嘎嘎。
陶眠一手一個,把纏鬥在一起的蛇與鶴分開。
爪子和蛇腦袋都分開了,它們還要用翅膀和尾巴扇空氣幾巴掌。
“不許鬧!誰鬧今晚誰睡鍋裡!”
陶眠威脅二者,誰折騰今晚就燉了誰。
這才消停。
陶眠讓仙鶴老老實實養傷,傷好了趕快飛走。
然後他帶著小孩和蛇,離開了房間。
房門掩閉,桌面多了個果盤,裡面盛放著種籽和漿果。
都是白鶴喜歡吃的。
屋內暖意濃濃,把深秋的風緊密隔絕在外。仙人嘴硬心軟,終歸是把這間乾淨舒適的客房,留給它一隻鶴養傷。
鶴站在矮榻之上,把傷腿收起,睡意上湧,再加上之前奔波許久,疲累積攢,此刻的它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
在臨睡的上一刻,它心裡想的還是⋯⋯
這地方早晚有一天都會是我的,嘎嘎。
話尾嘎兩聲,以表決心。
就在隔壁屋的陶眠聽見它的心聲,嘲笑。
“瘸著一條腿,野心倒不小。”
元鶴躺在陶眠放置於窗邊的一張木床上,很小,僅供一個人睡的。
他實在乏了,撐不住眼皮。陶眠見他困得厲害,就要他首接在這兒補一覺,什麼時候睡醒了,什麼時候再回屋。
在陶眠的耐心陪伴和無限縱容下,元鶴與他相處時膽子大了許多,最起碼他如今不會拒絕一些陶眠對他的好意。
他裹著被子睡覺,大蛇就在他腳邊,盤成高高的一團。
它同樣能聽懂鶴憋在心裡的話,在鶴說壞話時,恐怕只有它自己認為壞話不會被人聽見。
其實陶眠和蛇聽得一清二楚。
蛇聽了它的狂妄言論,心生不滿,準備再去叼它一回。
陶眠卻把手搭在它的身體,順著鱗片撫撫,叫它別置氣。
“無礙,”陶眠心情很好,“山裡許久沒熱鬧過,留它這麼個有心眼的,添些樂子。”
仙人都這麼說了,大蛇也沒有硬叼它不可的理由,於是再度舒舒服服地躺回去,粗壯黑亮的蛇身蜷得緊了些,頭埋在裡面。
元鶴睡得不安穩,兩腿掙動,被子差點被他踹到地上。
陶眠及時出手撈回來,給他搭在身上。
他將兩根手指點在元鶴的眉心,探尋元鶴的夢。
元鶴做了一個很可怖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