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一語道破了其中的玄妙,他不免老臉一紅,訕訕然無言以對。
張衍看出他的尷尬,卻一笑道:“今天之事,我卻不會向外宣揚半分,只是在下一個不情之請。”
任採暗暗鬆了一口氣,忙道:“道友但說無妨。”
張衍指了指那三枚“增壽丹”,道:“我願拿一上好丹藥,與任道友換這副丹方,你看如何?”
“哦?”任採一愣,這丹藥名為“贈壽”,但是說起來只能增壽十五,二十年,耗費的草藥雖然不算名貴,但也不算少,對於修道者來說,價值有些雞肋了,他不禁猶豫了一下,小心問道:“可否請問……道友意欲何為?”
一旦丹藥涉及到了毒性,就不得不防,需要慎之又慎,這不僅關係丹師的名譽,而且若是張衍煉了丹拿去害人,別人又知道這丹藥是他的獨門密法,那還不殺上門來找他算賬?
沒想到張衍倒是非常爽快地說道:“此事無不可對人言之處,近年來家師常覺舊時丹譜收錄丹藥過於稀少,很多上丹名藥沒有錄入其中,是以在籌謀重新編纂一卷丹譜,且有意收集天下珍奇丹方,是以一時見獵心喜。”
“原來如此。”任採恍然,但他還是沒鬆口,又問了一句,“不知尊師是……”
張衍站起身,朝溟滄派方向拱了拱手,道:“恩師周諱崇舉。”
“哦?”任採一驚,連忙也站了起來,一臉肅然,道:“原來是周大師的弟子,請受任某一禮。”
張衍連忙退開一步,訝然道:“道友何必如此?”
任採正色道:“此禮非是向道友所行,而是在下敬重周大師,大師本身定陽周氏長房嫡系,卻毅然放棄了玄功坦途,立志丹道,只言為天下人練出一味長生之藥,實乃為我輩楷模,稱得上是丹中聖者,如今編纂丹譜,任某敢不效力!”
張衍聽得一怔,沒想到周崇舉當年被害離開周門,本來是迫不得已,結果在沒想到外界卻有這等言論流傳,實在是意想不到,不過這很可能是周家為了名聲暗中施為,不但掩蓋了真相,還完美解釋了周崇舉破門而出的動機。
任採走到書案邊,取出筆墨紙張刷刷寫下了一份丹方,想了想,他又拿出一張紙,不知道又寫了什麼上去,隨後他將兩張紙和那隻裝有丹藥的錦盒一起遞到張衍面前,道:“此兩張丹方,一張為殘缺古方,另一張經過任某後來增補修改,現在連同那三枚丹藥一起送與道友,還望不要嫌棄。”
張衍正容接過,他從袖中正要拿出丹藥交換,卻被任採伸手按住,道:“周大師既有意再編丹譜,我輩當略盡綿薄之力,此方此藥全當我送與大師,”頓了頓,他又道,“丹會之上,來往諸家雜派甚多,手中也有不少稀奇丹方,我當遊說同道,共襄盛舉,道友以為如何?”
說罷,他眼巴巴地看著張衍。
張衍哪能看不出他的意思,笑道:“此丹既是道友所贈,未來丹譜之上,必將錄有道友名諱。”
任採聞言大喜,丹師在修道一途上無望,壽數不長,所圖的也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以周崇舉在丹師中的地位,一旦編成丹譜,那自己也會跟著流芳百世。
周崇舉這幾十年來倒的確是在蒐集丹方,編纂新譜,出門之前還叮囑張衍若有機會可以多收幾張丹方,可張衍抬出修丹譜這面旗子出來,只是想把那幾枚丹藥要過來用的一個由頭而已,沒想到卻收穫了一個意外之喜,如果有任採在外宣傳,他的名聲短時期內必能傳遍碭域水國,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原先一半的預期目標。
任採突然想了什麼,一拍額頭,道:“只顧在此與道友在此敘話,卻是耽誤了道友的行程,不若與我等同行?”
“弟忝為一門使者,此行重任在身,還是不耽誤道兄了。”張衍婉言謝絕對方的好意,他自家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