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若是到不了這處,說明其並非是祖師所言之人。”
萬真人道聲是,對座上打個稽首,退了下去。
自天台出來,他往洞窟回返,一路卻是心思重重。
他感覺玄洪上人說得話雖是也有幾分道理,可祖師既未明言,那麼是否遣人護持終究還是看他們態度而已,想到這裡,心下一嘆,“掌教恐怕還是介懷上回之事,要是這位亡在外間,那也罷了,可若成功到我這處,未來又知曉我洛山當時不曾援手,這難免會生出齟齬。”
正飛遁之時,自遠處過來了一名頭插玉簪,青眉俊容的道人,此人望見了他,神情有些意外,打個招呼道:“那不是萬真人麼?多日不見了。”
萬真人聞聲停下,見得來人,忙是稽首道:“原來宋真人,失禮失禮。”
這位宋真人與玄洪上人乃是同輩,乃是上位天主關門弟子,且其一位結拜兄長在青碧宮修道,在門中地位頗高,他也不敢怠慢了。
宋真人迎了上來,看了看雲中天台,又瞧他一眼,言道:“萬真人似從天台來,可是去見掌門了?莫非那神物有甚變化麼?”
萬真人想了想,覺得這也無甚好隱瞞的,道:“那神物有了動靜,我以為那祖師所言之人即將到來,故來稟告掌教,求問是否前去接應。”
宋真人一聽,精神一振,追問道:“哦,不知掌教說了些什麼?”
萬真人苦笑著把玄洪上人原話一說,並道:“能否過得那些阻礙,只看這位緣分了。”
宋真人一聽,卻露出急色,聲音陡然拔高道:“掌教這是糊塗了!”
萬真人愕然道:“宋真人何出此言?掌教自有考量,所言之語未嘗無有道理。”
宋真人卻是一擺手,沉聲道:“或許在掌教看來,哪怕此事被那位知道也不算什麼,可被祖師選中之人,又豈會那麼簡單?這一位天生便是我洛山觀同道,明明可以與之結好,卻偏偏去做這等交惡之事,掌教難道不是糊塗了麼?”
萬真人為玄洪上人辯解道:“或許這位並不能到得我玄洪天。”
宋真人冷嗤一聲,道:“若是此人過不了天外阻礙,那便是祖師錯了,在此之上,我還是更願意信祖師一些。”
萬真人無言以對,他唉了一聲,道:“那說該如何是好。”
宋真人稍加思索,言道:“也不是無法補救,此事既然掌教未說什麼,那便由我去接引這一位。”
萬真人怔了怔,“真人去接引?”
宋真人道:“掌教又未說不許我等前去,我此刻賣個人情過去,未來也好說道。”
萬真人緩緩點頭,這倒是個辦法。
宋真人素來不喜拖拖拉拉,這裡一決定下來,立刻便要啟行,然而這時,卻有一朵祥雲過來,上面站著一名童兒,手中拖著一枚玉冊,言道:“傳掌教諭令,近日因填補宗門大陣,各位上真務必安坐門庭,不得外出,以衛宗派。”
宋真人神色一變,身形立便頓在當場。
萬真人也是默然,掌教行事少有疏漏,顯然早已算定可能有人自去,故是下了一道諭令,堵死了這條路。
宋真人哼了一聲,甩袖而去,只留下一言道:“我看掌教將來如何收場。”
此時此刻,頌空金府之內,何仙隱身著一夕清棲道衫,正立於崖巔之上橫笛吹樂,曲調初時徐徐而來,可隨後便急轉而上揚,節奏陡然快了起來,氣勢也是大了數分,好若驚濤拍岸,風雲急湧,周圍靈機清氣雖音而變,一時洶湧滂湃,只是曲到中途,正要到最為激昂之時,卻陡然停下了下來。
他放下玉笛,似有不悅道:“何事?”
身後侍女戰戰兢兢道:“老爺,掌教傳來諭令,說是山門大陣需用新法調補,要各位上真在門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