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離開大殿,轉身回到了安排給他的居處之內,扔了一套陣旗出來,散佈在四周,隔絕了內外,隨後便一在蒲團上坐定下來,他目注前方片刻,那玄石就又浮現出來,心意一動,便有元氣源源不斷匯入他身軀之內。
他能感覺到,此刻元氣及法力的增長已是在漸漸放緩了,不及最早時候,下來再修行一段時日後,或許便需用上那門轉運功法了。不過他心中並未忘記先前那等感應,尤其在了聽重靈君之言後,更是警惕,此人縱有誇言,可當不會全然無的放矢,故他決定待此番事了,就往玉鯤瀛昭那裡走上一遭,再作一番請益。
思定之後,他排空思緒,安下心神,便就入至定觀之中。
這一定坐,就是兩年時日過去。
這期間並沒有任何人來打攪他,直到有一股熟悉氣機正在向著這裡靠近過來,他有所感應,這才把雙目睜開,一揮袖,將排布在外的陣旗撤了,言道:“道友可進來說話。”
執事道人自外走了進來,打個稽首,道:“上真,戊覺天中快要分出勝負了,彭長老命在下前來,請上真移步一議。”
張衍一個頷首,自座上立起,隨著執事道人來至大殿之上。
彭長老早是等在那裡,見他到來,上來問禮過後,便道:“張道友,聽你所言之後,我用法器暗中探看,覺元天中界關果是靈機漸散,楊佑功等輩已是無法透過那處回得自家界天之中了,但其等好似也有所察覺了。”
張衍不覺意外,道:“重靈君與楊佑功等人原本並非一路人,只是迫於貴方之勢,才聯手到一處,雙方既是相互幫襯,也同樣相互提防,楊佑功等人能察覺到,或許是其等在界關之上留有什麼佈置。”
彭長老一想,贊同道:“這是極有可能的。楊佑功等輩雖然不曾露出敗象,可分明已是有了退意,彭某本來還想等上一等,待此輩多耗些元氣後再發動,可這樣一來,就要提早下手了。”
張衍問道:“彭長老是如何打算的?”
彭長老道:“如今除了道友之外,所有能夠派遣出去的人手都是派出去了,但仍是不能拿下楊佑功等人,故只能請道友動手了。”
張衍稍作思索,道:“我或可斬殺一二人,但餘下之人若見戰局不利,定會設法逃遁,不知彭長老可曾做好佈置?”
彭長老道:“道友放心,彭某這裡有一件自青碧宮帶出來的法器,為正反兩件,其中一件已是投入了戊覺天中,只要再帶一件過去,就可在短時之內鎖禁天地。”說著話,他取出一隻九環緊扣的金鐲出來,遞了過來,“道友請收好。”
張衍拿了過來,略微一看,就收入袖中,道:“彭長老既已是將一切排布好了,那貧道就走上一回。”
彭長老打個稽首,道:“那便拜託道友了。”
張衍點了點頭,一擺袖,就出了大法舟,往萬空界環之中飄入進去。
戊覺天中,雙方這數年鬥戰下來,幾乎每一人都是拼至了最後一具法身,到這一步,所有人都是變得更為小心,場中雖還你來我往,但都是以保命存身為主,而後才是找尋斃敵機會。
可就這個時候,卻有一股強盛氣機往界中湧入進來。
兩邊相鬥之人都是不約而同望去,隨著一道五色光華閃過,便見一名身著玄袍的年輕道人踏破虛空,大袖飄飄,出現天穹之上。
敖勺等人一見,不由都是精神大振。
而楊佑功這一邊之人卻是人人神情凝重,先前重靈君曾允諾過,會設法拖住張衍,然而後者還是出現在了這裡,那說明重靈君不是敗走,就已然是身亡了。張衍此前曾有斬殺渡覺二重修士的戰績,此刻加入進來,那對他們將是大大不利。
張衍環顧一圈,目光很快落去巨馭處,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