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和手塚唯一的合照。
他知道只要自己想,他還可以和手塚拍無數張照片。可是那張照片對於他的意義是不同的,那是他們第一次離得那麼近,那是初相識的美好記憶。
他想永遠珍藏它。
他毫不猶豫地去追那個小偷,用盡全身力氣,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截在一個巷子裡。
小偷有點被嚇到,他幹這行這麼久,還從沒見過跑得這麼快的人。
流川楓冷著臉,帶著騰騰殺氣朝小偷走過去,他還沒開口,嚇破膽的小偷就把錢包扔回給了他,雙手合掌不斷求饒。
流川楓本想揍他一頓消氣,想起手塚還在等著自己,這才開恩放過他。
回到廣場,他傻眼了。
廣場上除了舞臺上有燈光,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到處人頭攢動,他又是個路痴,根本不記得原本站立的地方在哪個角落了。
他該上哪去找手塚?
此時,手塚也在找他,手握兩瓶抿緊嘴唇,大汗淋漓地穿過一撥又一撥人,卻怎麼也找不到流川楓。
他有些煩躁,不是叫他呆在原地不要動嗎?!
到底跑哪去了?!
就在這時,舞臺上的音樂忽然靜了下來。
“我在這裡。”
手塚驚詫地回頭看向光源處。
剛才那句是日語嗎,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光,我在這裡——”流川楓對著麥克風用更大的音量又喊了一句。
手塚呆呆地看著舞臺螢幕上顯示出來的那張熟悉的臉
,倏地把手裡的水隨意送給身邊的一個女孩,然後穿越層層人海快步朝舞臺走去。
當他走上舞臺,臺下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交頭接耳,議論這兩個東方男人是什麼人,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流川楓看見手塚馬上把手裡的麥克風還給了樂隊主唱,那個留一頭青色長髮打了N個耳洞的英俊男子拉住他,說他們樂隊表演馬上結束,約他一起去蹦迪。
他看著流川楓的那種目光讓手塚想起之前在酒吧裡的遭遇,流川楓還沒說話,他已經替他撥開了男人的手,用標準的美式英語冷冷地說:“抱歉,他不能陪你去,我們要回家了。”
男人聳聳肩,笑著用德語問了流川楓一句話。
流川楓愣了一下,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赧然的神色,看一眼手塚點了點頭。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還想再說什麼,手塚陰沉著臉轉身就走。
流川楓連忙追上去。
“我剛才……”流川楓想要說遇見小偷的事,忽然想起那張照片的事,開了個頭又不想說了。
手塚沒理他。
流川楓再遲鈍也知道他不高興了。
可是為了什麼不高興,他卻猜不出來。眼看手塚甩開自己越走越快,他連忙追上去,猶豫一下拉住了他的手。
當兩隻帶著厚繭,乾燥而暖和的手交疊在一起。
兩人都有一瞬間的呆滯。
手塚回頭,靜靜地看著他。
流川楓不自在地別開眼,努力裝得淡定地說:“人太多了,會走散的……”
手塚沒再說話。
回家的路上,夜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奔跑起來。伴隨著咚咚咚的劇烈心跳聲,兩人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腳步越來越快。
彼此交握的手一直沒有放開,熱度一點點從手掌心傳至手臂,最後遍佈全身。
在狂風暴雨中,兩人渾身溼透有些發涼,交握的手滾燙之極,胸口的那股無名火焰燃得更旺盛了,一股陌生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暈開。
一直到回到家,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