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後寄給銀匠。”
“什麼?”年有圖一頭霧水,但很清楚歲爺耐性有限,只好自己乖乖拾起那團廢紙,認真閱讀過後,他的臉化為苦瓜。“歲爺,銀二少長年設計的靈感來自他的銀飾美人,是同一個女人耶,現在他很久沒見到他的美人,靈感全無,咱們應該要找出他的美人才對。”信寫得簡潔有力,不拖泥帶水也不亂攀交情。
“女人不都一個樣?照我說的去做。”歲君常不容反駁地說,取過設計圖,面無表情地迅速翻完這一批的圖,手一鬆,任由圖卷飄落一地。
“爺?”年有圖與老大夫對看一眼,奇怪地拾起一張設計圖,錯愕:“白紙?”年有圖一抬頭,發現凌厲的黑眸正望著他,他心一跳,不由得撇開視線。
“不、不干我的事……我沒有掉包……”
“我有說是你嗎?那外地姑娘呢?”
“啊,喔,她就像是一個犯人該有的樣子,在礦場做苦力直到爺滿意為止。”
歲君常沉思片刻,又問:
“京師的稅收官什麼時候到?”歲家銀礦連朝廷也十分重視,每年特派專員前來收稅,而負責歲礦的稅收官並不是一個好官。
“這兩天吧。爺,怎麼突然問起京師來的稅收官?您一向把稅收的事都交給我來負責的……”
“你說那外地姑娘叫什麼?”
“萬姓,萬家福,十九,江南人氏。”年有圖答道。
“被你爹判死刑犯了?”
“呃……爺,沒有判罪是沒法簽署轉讓文,沒有判罪我實在沒有權利帶她進礦場,她只能待在縣府的牢裡。”
“這麼說,那個萬家福要離開這個縣,也得經你爹批准無罪後,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到其他縣去?”
“可以這麼說。爺……您要放她走?”
“你認為,讓她無罪走,她會有活路嗎?”
一對上歲君常似笑非笑、有意無意看穿什麼的眼神,年有圖不由得冷汗直流,結結巴巴道:
“爺,既然她意圖謀殺您,自然、自然有罪……”
“你說的對,膽敢謀害我,理應死罪,你爹判得好。有圖,你跟我一塊上礦場。”
“歲爺,你才剛解了毒,應該好好休生養息,這樣吧,您要親審萬家福,我帶她過來就是。”
“不,我很有興趣看看你怎麼凌虐她的。”
“我、我怎麼會凌虐她呢?爺,沒有您的准許,我不敢隨便亂動她的,現在她在礦場被我養得肥肥胖胖的……”在他尊貴的爺前,年有圖只有心虛,因為他永遠也看不穿那張沒什麼神情的臉龐下所有的心思。
時值傍晚,常平縣天空佈滿金橘的夕輝,歲君常輕揚劍眉,看他一眼,然後頭也沒回地走出睡房,吩咐僕役備馬。
“爺,小心馬具又有毒……”年有圖緊跟在後。
“你不是說,萬什麼福的是謀殺我的兇手,人都被你養胖在礦場,她哪來機會再下毒?”
“
年有圖一時啞口,不敢確定歲爺到底知道多少真相了?
他瞧見歲君常停在歲府前,連忙追上殷勤地問:
“怎麼了,爺,門外有什麼……”順著歲爺無波的視線,是工人在搬運某樣木雕巨物,他鬆口氣解釋:“爺,你中毒這幾天,縣裡的百姓很不安,加上礦場又被惡意炸燬,所以大夥日思夜想,決定到外縣請師傅連夜雕木佛像送進縣——”
“雕了個彌勒佛保我平安?”
“咳咳,能保平安最重要。”年有圖也沒有料到會雕出一尊彌勒佛,很有可能匆促之間彌勒佛最好雕?誰知道!
歲君常盯著那尊半人高的彌勒佛,慢吞吞道:
“有圖,你覺得這尊彌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