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為她診斷數次,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老大夫也覺得奇怪,瞧見歲爺若有所思,他趕緊答道:“歲爺,她只是外地人,絕不可能有機會在馬具上下毒,尤其老夫為她把脈時,注意到她身子健康但身體纖弱,不像是能炸燬礦場的兇手。”
“有圖跟你意見不同。他倒認為,會幹這種事的,也只有外地人。”
“有圖?歲爺,你應該明白有圖不可以信賴,因為他是……”
話還沒說完,就見歲君常面帶無聊地打岔道:
“那外地姑娘呢?被關進大牢了?還是已經橫屍在亂葬崗了?”
“萬姑娘在礦場呢。歲爺,您忘了嗎?您吩咐縣府簽下轉讓文,將重刑犯萬家福轉為歲家礦工,以工時折刑期,一離開歲家礦場就得關進大牢服刑。”
“重刑犯?”
“事實上,是死刑犯。”老大夫嘆息。
深邃的眸瞳亮起一絲戾氣,在老大夫目睹之前,硬是抹去。他道:
“連我這受害人都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縣太爺倒是迫不及待將一個外地姑娘列為死刑犯了,有圖能在他爹手下搶下這條命,也算是厲害。”
“歲爺,那外地姑娘明明不是——”
“你有證據證明她不是?”
“……沒有。”老大夫無奈說道:“不過,要縣府簽下轉讓文,前提必須萬姑娘已被判罪,但萬姑娘不肯畫押,最後、最後是有圖硬拖著她的手畫押,把個大姑娘的手臂活生生拉脫臼了……”
她的手臂是斷了還是多了一隻,他一點也不在乎,只道:“那是她自找苦吃。老大夫,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上礦場一趟。”
“爺,你體內毒素尚未排盡……”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聽見驚喜的叫聲從大門一路傳過來——
“老大夫,歲爺醒了沒?好訊息、好訊息來了!”年有圖奔進房內,差點撞上他最崇拜愛慕的爺。“歲爺!你醒了!身子好了嗎?能行走如常了嗎?”
歲君常看他一眼,不問反答:“什麼好訊息?”
“您瞧,銀二少的設計圖送來了!”年有圖熱情地呈上包裹。“我剛過來,瞧見門房要送過來,我就順道帶過來了!爺,銀二少的設計一到,咱們就能開工了,這一次不知道會帶來多少利益?”
想來就快活。常平縣不僅生產質地極好的銀礦,連常平縣的銀飾也是官夫人的最愛,可以說是天下四方,只要與銀有關的,常平銀若自謙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了。
“這次銀二少雖然晚了幾個月才送來,但總算是及時雨……”年有圖欣慰地說。
“你這麼感動,要不要寫封信感謝他?”歲君常開啟包裹,首見的就是一封書信。
他神色不變,內心卻知不對勁。
設計銀飾的銀匠雖然與歲家保持長年的合作關係,但從來沒有什麼交情可言,對方每回只有設計圖送來,不曾見過信件。歲家的純銀、江南銀二少的設計,創造了獨一無二的銀飾,為了各自贏得名利與權勢,就算沒有交情,也有互蒙其利的默契。
歲君常一目十行,面無表情地閱讀完之後,嘴角冷冷揚起,將信紙揉成一團丟了。
“歲爺,信裡有重要的事嗎?”
“不過是靈感沒有而已。”看有圖一臉呆呆,他難得有耐性再解釋:“這是最後一批設計圖,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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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爺,不激動難道要感謝他嗎?歲家銀飾跟歲家銀礦一向齊名,一定是有人挖他來跟您作對!那混蛋也不念舊情——好痛!”撫住被歲爺彈指的額面,年有圖抱怨:“爺,您彈我做什麼?”
“去找幾個漂亮的女人,讓畫師繪出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