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起你須拋棄一切名位,金錢,妻子……跟著我,暫充一名僕役,看你表現,然後再訂身價,答不答應,由你自決。”
孫無忌起初一聽,覺得很容易,但是仔細想想,實在很難,他平日倚會仗權勢作威作福慣了,一但降格為僕,他如何受得?更何況還要他同時失卻妻子,脫離“金錢幫”,除了保得一命,其他人全都完了。
但他轉念一想,如果不答應,那必須挨受分筋錯骨之苦,以後然難逃來,人一死,豈不是什麼都完了?
我不如先答應了他,然後,伺機將他殺了,割下首級去見幫主,將功折罪,仍可保得香壇之位;他心念數轉,終於點了點了頭道:“好吧,我答應了。”
嶽霖大聲道:“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不許反悔……”
孫無忌道:“君子一言,如白染倉。”
嶽霖右手在他臍下微微一點,針後鬆開左手,道:“好!我現在用獨門手法點了你‘氣海穴’,如果離我他去,不滿一月必死無疑,因為你答應的爽快,我不能不防其中有詐。”
其實他心中卻在暗罵:“哼!你小子雖然精明,但只要容我千面神龜日留心相隨,哼哼!我就不相信沒有機會整你!”
正在此時,一陣腳步響動。後廳內魚貫出幾個人來。
嶽霖從孫無忌的間項望過去,只見當先走出來的竟是左丞相凌暉,接著是杜若君和小鶯二人。
緊隨在三人身後的,是年青漢子小顧,和一個枯瘦老者,最後是名錦衣大漢,背長劍,護衛而行。
孫無忌一見眾人,搶前一步,道:“護法!……我……”
但當他看到他心目中至高無上的護法,這時臉若秋霜,對他不屑一顧時,頓將話打住。
就連方才笑語鶯鶯,飛目傳情的歌伎紅妞和她的侍婢,這時也都是目不斜視,隨在凌暉身後,碎步離去。
最令他痛心的是,平時呼之即不,揮之即去的小顧,忽然也像換了個人似地,高視闊步,昂首而去了。
就在這剎那之間,他覺得心灰意冷,他與凌暉,職位雖有不同,但畢竟誼情同僚,而小顧更是同甘共苦的生死之交,是現在……哼!什麼道義,什麼友情,全都是是鳥!
嶽霖在乍見幾人時,驚喜萬分,正待出聲招呼,卻不料孫無忌已然討了沒趣,隨將吐到口中的話嘔住。
直待他們一行都離去,這才緩緩地說道:“我雖然出身綠林,也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可是我卻沒有出賣過一個朋友,誰知今日……唉!”
嶽霖微微一笑道:“好!既是如此,我現在就交給你第一件任務,你去看看,他們現在要到何處,最要緊的是那個……歌伎。”
孫無忌愕然一怔,望著嶽霖,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最後,他眼中閃過一絲詭譎的神采,緩緩問道:“你可是對那妞兒有意思?”
嶽霖只是點頭微笑,並不答話。
孫無忌遲疑了一下道:“我這就去,你在此處等我。”
樓上的食客們,都沒以像嶽霖這般文弱的書生,竟能使那狀如神爺的孫無忌就範,而且心悅誠服的,甘供驅使。
小二也恢復了原有的笑容,添酒添菜,殷勤不已。
嶽霖這時酒全消了,一邊慢慢吃喝,一邊暗暗思忖:
那個中年文士究竟是何許人也?自己親手將法空大師的首級,已擺在桌上多時了。……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兩道精芒閃閃的眼神洞穿人的心底,再就是他的蠟黃的面死板的面容,不帶線毫表情,但卻使人感到可怖。
他拿下法空大師首級趕來此處,無端送與“金錢幫”人,可見這中年文士必與“金錢幫”有極深淵源。
“金錢幫”香主以上人物,俱是當今霸佔武林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