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鑄成大錯,終生遺憾!
若以嶽霖腳程言,他該在十四日的清晨,即可到達目的地,然在限期最後一日,仍距離別有洞天三十里山途,而且天色已近黃昏。
他此時步伐顯得散亂,丹田之氣也有不調現象,急忖:“此莫非‘金絲蠱’作崇……”
嶽霖心中一慌,耳邊油然響起追魂叟送他離船時的陰惻惻聲浪:“呵呵呵!不出半月,又可見面,姓岳的,吃過金絲蠱的人,如無魔主解藥,人變瘋狂,形如野獸,嘿嘿!那時雖遠在千里,一待藥性發作,娃娃!尊駕就會不由自主的趕來回頭峽報效……”
這不敢想像的事,在腦海中衝擊著,心情的沉重,宛似落日西沉,他感到命運地播弄,逐漸接近了黑暗!死亡!
“我會瘋狂?我會形同野獸?”嶽霖失聲狂叫,但旋而一個意念產生,使他由平靜轉變成堅強!
“只要救得了紅妞同黃衫客,就是瘋狂又有何妨?再說這也是出諸本願啊!難道我嶽霖會貪生怕死不成?”
他仰天一嘯,瞬間把那不敢想象的事置諸腦後,那是場夢,它是一場惡夢吧?
嶽霖決心既下,衛道與赴難的精神反促成他勇往直進,他狠命地狂馳!飛奔。
大約一鼓甫交待,已到了別有洞天的山腳下。
他喘了喘氣,依然不停留地沿著瀑布爬升,但當他走入洞口時,反而躊躇不前,進退不安!
默默唸道:“今天恰是約期的半個月,黃衫客能不能熬到這漫長的十五天呢,假使……”他惶恐不勝,目含痛淚,但他終於踏進了那洞室。
鍾乳曳光,洞室內卻一目瞭然,他見紅妞依然是面色慘白,仰臥石床,但黃衫客卻頭幾垂地,僅一隻手勉強地搭在紅妞的“期門穴”上。
嶽霖已忖知黃衫客到了“虛無”狀態,他不敢出聲,就連腳步也輕得無法再輕,他久習玄功,已深明此時一絲聲息,都會造成最大的不幸。
他緩緩地探手摸了紅妞酥胸,胸脈在跳著,雖是低弱得豫一潭死水,卻足以使嶽霖喜極流淚。
嶽霖喃喃自語道:“不虛此行了,就是身羅厄劫,也算取得了報償,天啊!……總算厚侍我!……”
他悄悄地把淚水擦去,又復勉強地沉定了浮燥心情,這才偎身黃衫客背後,畢力調元,以兩隻滾熱的手,波波地將功力透人,不知經過多久,黃衫客幽幽地吐出口長氣,他無力地回首看了看嶽霖,聲如蚊蚋般道:“毒龍丹取到了?”
嶽霖點了點頭,將笑面陰魔函件隻手呈上。
黃衫客開啟一看,果見信內附有一顆紅色藥丸,那信上短短地寫道:“恩酬義絕,即是路人……”
嶽霖人在背後,自然盡收眼內,不出心中一慘,暗道:“笑面陰魔真是位冷血人物。”
黃衫客幽幽地說道:“速以真氣將毒龍丹度於紅妞口內!”
嶽霖無法顧及男女之嫌,接過毒龍丹,匍匐的就著紅妞的櫻唇,以舌尖頂開牙關,將毒龍丹緩緩運下……
黃衫客喘喘地道:“毒龍丹雖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時日過久,仍得合我二人功力,助她脫險。”
嶽霖見黃杉客面如黃紙,不客地道:“前輩功力損耗過大,由小子一人承擔吧!”
黃衫客慘笑聲道:“倘你一人可以,愚兄又何苦拚命?”
嶽霖不覺一愣,黃衫客接道:“紅妞除受了內家高手掌傷,又加高空驚險,心勞神碎,傷勢自然比想象中厲害數倍,所以你我二人當以‘剛’‘柔’二勁,化託掌內,使之三十六道重穴緩緩自開,那時毒龍丹藥性浸及,就可保她傷而後無損了。”
“那麼,小子就與前輩分頭進行吧!”
“請將丹室內的女畫像取出!”
嶽霖赫然一驚,心